馬邪道:“雷石從幻極村出來的時候,他的父母師長已經將一切都託付給了我,我可以對他負任何責任,方執事,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只要能破除石頭的詛咒,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方信子道:“浮生若夢大悲咒,是一種可以改變人血脈體質的詛咒。可以說,中了這種詛咒,是將所有後代子弟的體質改變,變成一種無法破魂、無法修行的體質,而且一過十四歲,就會永遠的淪為凡人。”
“如此狠毒的詛咒,真的是幻極宗的先輩們自己種下的嗎?”馬邪說到。
“我也只是一種猜測。我一看到浮生若夢大悲咒,就知道雷石是幻極宗的子弟。在道宗的宗卷之中,有過關於幻極宗的記載。他們的宗門子弟都是同出一脈,所以在詛咒之下,就全部都淪為凡人了。這種詛咒是逐代增強的,對第一代的中咒者並不會產生任何的影響。我想如果是幻極宗的敵人,為什麼要用這麼一種詛咒呢?他們的仇人難道不想殺了當時幻極宗的高層,而只是想讓幻極宗的後代淪為凡人?而且我查過資料,幻極宗的敵人中,並沒有那個宗門擅長施展這種在南疆都很少見的詛咒。這種詛咒施展的很少,最早是作為一種血脈壓制出現的。”當年方信子也曾對“聖眼”感過興趣,所以他曾追查過一段時間幻極宗的事情。
“所謂的血脈壓制,是修行者不滿意自己的血脈天賦,所以故意施展這種詛咒,將自己的後代修為一直壓制在一定的範圍內。當後代之中有人能突破這種壓制的時候,說明此人的潛力絕對在他的先輩之上,而當他突破血脈壓制之後,他的血脈就會被完全改變,超越祖先的血脈。這是讓血脈進化的一種方式,所以我才有了是幻極宗自己進行詛咒的推測。”方信子道。
馬邪仔細琢磨著方信子的話,不由得覺得方信子說的有幾分道理。
破釜沉舟,讓自己的後代要麼永世為凡人,要麼就超越自己祖先的極限,不得不說,這樣破釜沉舟的選擇,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方信子的猜測,真正的原因早已經隨著時間而被掩蓋了。
如今唯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解開雷石身上的詛咒。
方信子道:“十四歲之後無法成為修行者的體質是無法改變的,可是要想在十四歲之前成為修行者,還必須逼出他體內的詛咒,要麼是徹底的改變體質。”
“改變體質?還有這種方法?”馬邪抱有一絲希望。
方信子道:“有是有,不過不一定適用於雷石。”
“這又是為何?”馬邪道。
“要想擺脫這具受詛咒的身體,最好的辦法就是奪舍。”
所謂的奪舍,就是將自己的精神和靈魂,強行的注入另外一具軀體之中,將原軀體主人的意志磨滅,從而佔領一個新的身體。
奪舍的要求很多,首先要有修為上的完全壓制,其次雙方的肉體和靈魂還得匹配,最後奪舍是一件慘無人道的事情,雖然修行界沒有完全禁止,但是這總歸是一件十分邪惡的事情。
雷石如今連個修行者都不是,奪舍之事,當然不能想了。
“您一定有別的辦法吧!”馬邪說到,既然方信子肯收雷石為徒,那他一定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改變血脈體質的辦法,基本都是成為修行者之後才能進行的,可是雷石的即使到達了先天的極限,也無法成為修行者。因為他的體質讓他的靈魂極為堅固,是無法破開的。要想讓他破魂,只有兩種辦法,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一個問心境的修行者為其破魂,不過這也不是一個安全的辦法,如果稍有疏忽,他就會被心魔吞噬。”方信子說到。
“可是這樣,那位問心境的修行者就會死了。”馬邪回憶起了一些往事,他不會同意這樣的辦法的。
方信子頓了一下,繼續說到:“另外一種辦法,就是迎天劫了。”
“迎天劫?”馬邪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是的,天劫,而且是主動引發天劫。改良人的體質,本就是逆天改命的事情,也只有天劫那種可怕的力量才能對付詛咒了。”方信子對馬邪說到:“想辦法招來天劫,然後由一位修行者為雷石抵抗天劫絕大部分的力量,只留下一絲天劫進入雷石的體內。天劫中的雷之力本來就有破除一切邪咒的作用,只需要一點點的力量,就可以摧毀雷石體內的詛咒,只是這並不能改變他的體質,依舊要在十四歲之前突破。”方信子道。
“可是即使只有一點點的天雷,也會讓一個凡人灰飛煙滅啊!”馬邪說到:“我聽說只要結丹境的修行者,在突破時才會引來天劫,那樣的力量雷石怎麼可能承受的住呢?”
方信子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了。一般來說,只有結丹境的修行者,會在突破時引來天劫,天劫不但是上天對修行者的一種考驗,更是一種恩賜。只要能抵抗住天劫,就可以利用天劫淬鍊身體、內丹,甚至在天劫之中參悟天地的奧秘。也正是這種力量,才有機會化解雷石體內的詛咒。”
“可是……誰又能精確的控制天劫的力量呢?如果稍有不慎,雷石就會被劈成灰啊!”儘管沒有見過天劫,但是馬邪依舊對這種力量充滿了敬畏。
只有過於強大的修行者,才能引動天劫,而也只有從天劫之中活下來的修行者,才可以成為真正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