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邪和虛介子坐下來之後,相互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來歷,馬邪拿下了自己的面具,但是並沒有報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在修行者之中,剛剛認識的修行者不報出自己的真實姓名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
而馬邪也知道,虛介子這個名字,也不是真名,這虛介子肯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虛介子告訴馬邪,他本來是一個大宗門的修行者,可是在一場惡鬥之中被人毀掉了丹田,於是修為再也無法增進,只能停留在煉氣境的第五層。
而他所在的宗門競爭激烈,他已然成了廢人,被自己的曾經的師父、師兄弟們所嫌棄。
虛介子一向心高氣傲,實在忍受不了宗門中眾人的白眼,於是離開了自己的宗門,加入了“廢修者聯盟”。
本來虛介子只想在這裡了此餘生,沒想到他在忘仙谷見到了各種各樣底層的修行者,他們有的在過著自己想過的人生,有的為了修行在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這些人或者先天不足,或者和自己一樣受到了其他修行者的排斥,更多的是那些為了宗門或者國家,差點丟了性命的殘兵敗將。
他們聚集在這裡,在主流修行界的壓迫之下,頑強的生存了下來。
於是虛介子重新振作了起來,他開始千方百計的尋找治療丹田的方法,希望可以重回巔峰,可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他依舊沒有找到恢復丹田的方法。
而在這一過程中,他的心態也發生了轉變。
本來只想恢復自己力量的他,在接觸瞭如此多的底層修行者之後,他漸漸明白自己不應該只將心思放到恢復自己的修為上,他應該讓這些最底層的修行者團結起來,去獲得他們本該擁有的東西。
“最底層的修行者,或許連凡人都不如。”虛介子說到:“他們沒有多少戰鬥力,而且受到了城裡修行者的歧視,連正常的交易都做不了。”
馬邪嘆了一口氣,給虛介子倒了一杯酒,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對於修行界來說,這樣的修行者的價值還不如一個凡人。他們對於修行界來說是可有可無的角色,大部分人就只能這樣渾渾噩噩的老死。”
雷石聽到後打了個冷戰,好奇的問到:“他們不是可以在凡人的宗門中當個什麼掌門或者長老嗎?日子應該還不錯吧!”
“是這樣的,很多修行無望的修行者,會選擇這一條道路。”虛介子說到:“可是這鐘人卻是極少數。”
“為什麼?”
“因為修行者的詛咒。”虛介子道:“你們應該知道,修行者是不能隨便殺害凡人的,要不然會被惡靈纏身。
“很多凡人知道了這一點,拿定了那些修行者不會殺自己,於是放心大膽的挑釁。那些坐鎮一個宗派的修行者,在無法出手擊殺凡人的情況下,只能活捉活捉將其打傷,但這樣對於敵人來說根本造不成威脅。沒幾個修行者受的了這種侮辱,那不是真的淪為凡人武者的打手了嗎?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虛介子看著雷石說到:“修行者都是有自尊的,沒幾個人願意和凡人混在一起。哪怕是給其他的修行者端盤子,也不去凡人中當‘神仙’,這是修行者的共識。”
低階的修行者,其實比起凡人只是肉體強悍了許多,但畢竟已經踏上了修行的道路,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驕傲,他們又怎麼會輕易回去受凡人的擺佈呢?
可也正是這種心態,讓這些修行者只能生存在主流修行者和凡人之間夾縫之中。
低階修行者,大部分人連第四層都達不到,還擺脫不了五穀雜糧,所以他們離不開凡人。
可要想擺脫現在的困境,就只有日復一日的修行。他們沒法進入異域,更不可能進入各個秘境,只能在一些深山老林或者廢墟遺蹟之中,搜尋一些沒有人要的修行資源,然後拿到城裡來兌換。
散修聯盟中的散修,大部分的實力都已經可以在中大型宗門中排上號了,他們根本看不上這些底層修士的邊角料,更不會為他們提供方便,甚至很多散修開的店鋪中,不允許這種修行者出現。
所以這就成了一個惡性的迴圈,這些低層的修行者沒有修行資源,修為更是無法提升,最終只能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自己的小圈子。
後來這個圈子越來越大,那些無心修行和受了重傷無法修行的落魄之人,也來到了這裡,逐漸形成了如今的“廢修者聯盟”。
聽聞這段往事,馬邪道:“修行之路,講究的是財地法侶。而財就是修行所需的資源。如今這些資源都掌握在大宗門、國家和強大的修行者手中。而那些弱小的修行者,因為無法獲取資源,只能淪為‘廢修’。你今日所做之事,說白了就像想讓這些大勢力口中的肥肉,留下一兩滴油來。”
虛介子點頭道:“是啊!修行者年富力強還好,怎麼都能換取一點資源,可以拼一拼。可是很多修行者是年老之後才從武者突破進來的,要是沒有師門的指引,修行之路更為艱難,即使他們再有天分,也最終會被淘汰。”
“能不能將一些基本的呼吸法公開,然後分出一些弱小的異域入口,讓這些修行者多多少少不會因為剛突破就沒有資源而被淘汰呢?”馬邪提出了一個想打。
虛介子聞後大笑:“是啊!這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要是能有一些基本的功法供這些底層的修行者使用,即使他們不拜入宗門,也能有繼續修行, 而不至於一輩子被困在第一層,這樣對我們大晉國修行界整體也是有好處的!”
馬邪不禁動容:“是啊!從長遠來看,這完全是一件有利千秋的好事情啊!可惜現在的修煉資源,尤其是功法,基本都掌握在以玄陽門為首的大宗門手中,而散修更是不可能外傳。”
虛介子道:“事情都是一步一步慢慢來的。我聽聞在中州和中州以東的地方,出現了一種名為‘學府’的組織。只要是修行者,就可以進入學府學習。雖然講授的只是簡單的修行法呼吸法,但是對於底層的修士已經十分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