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想了一下,這樣開口了:“在某些情況下,什麼錯都沒犯的人往往是承擔責任的最好物件。”
從進入屋子一來,拉芙妮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看來這麼說是正確的她在某些時候,見到過或者做過類似的事情,經驗在發揮作用。
於是王洛繼續說了下去:
“尤其是,對那些有才能、瞭解情況,但卻缺乏經驗的繼承人來說,更是如此。”
嗯,也許不是如此,但這女人應該不瞭解這方面的情況。
“新獲得了大筆財富之後,他們既需要的就是老部下們的支援,也需要擺脫過去的一些負擔。”
“說真的,這個透過戰爭來殺人全家的計劃,實在是太過殘忍、太過惡毒,如果訊息走漏,他未必能承受的住可能出現的反對。因此,在訊息初步走漏的情況下,這位新的繼承人需要設法解決這個計劃的負面影響。”
“這個計劃是老部下們執行的,如果真的秉公行事,丟擲某個老部下去承當責任的話可能會造成某些不良的影響。”
拉芙妮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王洛:“這個不難理解,對吧。如果他就事論事,那其他也做過類似行為的老部下會感到擔憂,會設法尋找後路。但如果承擔責任的是一個新人,一個參與了那個計劃,但沒有什麼地位的人一隻替罪羊的話。那些其他在計劃中需要承擔責任的人,就無需擔心了。”
拉芙妮咬住了嘴唇。
王洛:“總之,那些自以為聰明,自以為在和新的老闆建立緊密關係的新人,是最適合扮演替罪羊這一角色的。”
“忠誠在某些時候是一種美德,但在另一些時候,則是一種罪惡。”
拉芙妮:“罪惡?”
王洛:“從小的方面來說,對那些瞭解世事艱難,瞭解別人的忠誠是非常寶貴的第一代的創業這來說,下屬的忠誠是寶貴的,是美德,值得給予很高的回報;而對於那些雖然經過良好教育,但沒有經歷過摸爬滾打,習慣於把他人對自己的付出當做‘理所應當’的少爺小姐來說對他們的忠誠不會有回報。”
“在這樣的情況下堅持對他們的忠誠,就相當於對自己犯罪。”
拉芙妮‘呵呵’了幾聲。
王洛:“從大的、整個社會的角度來說:對罪惡忠誠,為罪惡效力有時候是逼不得已、無可奈何的事情,是可以得到原諒的;但在能擺脫的時候不擺脫它,在能懲治的時候不懲治它,就也是罪惡。”
拉芙妮笑了起來:“什麼是罪惡,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
王洛:“但有些看法是通用的,自己對別人做沒問題,別人對自己做也沒問題;在強的時候堅持沒問題,在弱的時候堅持也沒問題。”
“另一些就不行。譬如你的老闆制定的,這個殺死許多無辜者,以便刺激孩子們的精神,讓他們具備高達駕駛能力的計劃對孩子們來說,對中立的旁觀者來說,對整個群體來說,這計劃,執行計劃的人,全都是罪惡。”
拉芙妮看起來像是想說些什麼。這時候,王洛舉起了右手的手指。
“如果有某個強大的存在想殺掉你,殺掉你的親戚,只為了刺激你們的孩子,讓他可以去駕駛高達,你認可嗎?”
拉芙妮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