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柳風無緣青士白,並在青士白的一番勸諫下,放棄了拜其為師的念頭,並且柳風為好友江童放心去往蜀山,坦然選擇放棄拜修劍道。
為了使江童安心的離開,柳風特與孟山兩人買酒為他送行,在破廟與江童醉飲長談一夜,又共敘再見之約。
那青士白此次來到江南,遊歷了一番,不只收了江童一人,還收下了王氏兄妹倆。這不就打算著過了今晚,明天便一起乘船入蜀而去。
再說到那王氏一家,本就是修劍的世家,奈何這王家號稱是劍修世家,但是業已有許多代沒有出過馳名天下的大劍修了。這次,青士白下山收徒,難得單單看中了他們王家,還是倆個,這王家哪有不高興的?這王家的少爺王燦是王大老爺王懷仁的獨子,將來肯定要擔起王家的重任,進蜀學藝那是求之不得。只是那王家小姐王萱,本是王家二老爺的獨女,天生便是受盡寵愛,哪裡學過什麼劍術之道。可青士白卻偏偏看中了他倆兄妹,還說什麼,天賦異稟,皆是可造之材。
按說這本是好事,可是這王懷明卻有些不捨,畢竟這王萱從小便在家中,哪裡受過什麼苦楚,這一下子叫她遠離而去,不知王萱受不受得了,反正王懷明那是肯定難過。
可是畢竟是千載難逢的好事,若是他們王家兩個後輩皆都拜入蜀山門下,那將來可謂是光宗耀祖不說,家族傳承更是可喜。
思來想去,這王懷明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女兒王萱,若是她願意,便叫她去,若是不願,也正好叫她留在自己身邊,平平淡淡一生便是了。
想定便作,王懷明特意抽出空當來看女兒王萱,這王萱本就柔弱乖巧,平日裡根本少有機會與父親相處,皆是因為父親常常忙裡忙外,沒有空閒。這好不容易有機會來看看,王萱哪裡會不高興?
一番交談,王懷明看著女兒天真無邪模樣,心裡深愛之情難以言表,又覺得若自己不在人世了,畢竟是早晚的一天,自己這女兒受了別人的欺負又當如何?思來想去,為了女兒,也為了王家,別狠下心來,向女兒王萱說了自己的煩心之事。
這王萱聽得父親煩心,便向他詢問何故?想要幫助王懷民解憂,而這王懷明一開口便道出要王萱上蜀山去。這突兀起來的話語,著實嚇了王萱一跳,王萱還不解王懷明是個什麼意思之時。
那王懷明又道:“萱兒,我知道為父這樣一說,對你有些唐突,但是你要相信爹爹,爹爹這一切都是為你好。”
王萱聽了王懷明的話,頓時眼眶溼潤,有些委屈似的說道:“爹爹是不是不要萱兒了,為什麼要我去什麼蜀山,那是個什麼地方啊?”
王懷明心疼的看著女兒說道:“萱兒,你誤會了,爹爹沒有不要你,爹爹只是想你能夠到蜀山去學劍。爹不能一輩子保護你,以後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你要是能到蜀山學得一些本領,以後也好可以照顧幫助自己,也可以為我們王家爭光。”
王萱哪裡聽得進去,立馬哭腔,撲向父親王懷明的懷裡,哭道:“我不,我不,我不要離開江都,不要離開爹爹,我哪裡也不想去,我就想待在爹爹的身邊。哥哥不是天天練劍嗎?你叫大伯叫哥哥去就是了,我不要去,萱兒不要去。”
王懷明抱著女兒王萱,很是心疼的說道:“萱兒,我知道你從小就沒有離開過江都,沒有吃過什麼苦,可是現在你要出去走一走,見識見識。你哥哥也會和你一起去,畢竟你倆都是青士白親自選上的,我們王家一下出了兩個蜀山劍仙才看上的苗子,那是我們王家的福分。聽話,爹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成為爹爹的驕傲的,到時候爹爹老了,就要靠你保護爹了。”
王萱沒有說話,在她心裡,她爹王懷明就是最厲害的,只有爹可以保護她,這就夠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有一天能夠保護她爹。
王懷明抱著哭泣的女兒,心中也是很痛,他自己也不忍心要女兒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自己這女兒又怎麼能夠長大。王懷明自知將來百年之後,又有誰來照顧她,雖然說要她嫁個好人便是了,但王懷明知道自己的女人又豈是尋常人,嫁個凡夫俗子便了此一生?
王懷明此時已經沒有了開始的那番猶豫,用手撫摸著王萱的頭,語氣溫和的說道:“萱兒,你聽爹爹的一次吧!爹會叫你哥哥照顧著你的,等到來年,爹爹便去蜀地看你。這青士白劍仙可是蜀山有名的劍修,更是冠名天下的高手,你做了他的徒弟,將來也就沒人敢欺負你了,爹爹便也就再也沒有什麼煩心的事了。”
王萱哭著,此時的她也做了許多思考,想著她爹王懷明自打從王萱記事起,便與她大伯王懷仁整日的為王家操勞。這王家也是多虧了他們,才得以繼續維持著現有的家勢實力,也是能夠給她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此時,王萱離開父親的懷抱,兩眼含淚欲低的看著父親。只見王懷明四五十的年紀,已是兩鬢微霜,臉上也是十分的滄桑。看著父親那一臉誠懇的樣子,王萱也想為他做些事情,替他分解一些。
也許這人的執著,是那一刻,亦或是轉瞬即逝,皆在人的心境和待人待事來說。王萱擦拭一番淚水,抬著頭,說道:“爹爹,我答應你,我去蜀山學劍。你也要答應我,以後每年都要抽時間來蜀山看我。還有,就是你以後不能再這樣操勞了,等我學成歸來以後,我也要幫助你們共同打理王家,不再做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