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隨著齊懷臻的死,齊氏的人一時之間沒有了領頭的人,而那齊俊寶又是齊懷臻生前唯一指認的齊氏繼承人。但此時的齊俊寶還沉浸在喪父的悲痛之中,全然不顧齊家與蕭家的衝突。
而那齊藍妹在楚雲天的一番勸說點醒下,也是知道其中的厲害,便在勸說齊俊寶無果後,隻身來到兩家人員陣營之前,勸說齊家的人。哪知此時的齊家人都是怒氣衝頭,沒有幾個人把齊藍妹的話聽進去,正在局勢又將越演越烈之際,隨著一聲“住嘴!”傳來,人們的視線也隨著聲音傳出的地方望去。
那說話的聲音真是從齊俊寶的口中傳出來的,此時的齊俊寶緩緩站起身來,將頭看向蕭霸這邊的方向說道:“我爹,臨死之前,叫我繼承齊家族長之責,我便要擔當起齊家的重擔。從今日起,我齊俊寶便是新的齊家家族族長,若是齊家的人不聽我的話,就是違背齊氏族長的話,只得祖規處置。”
此時的人群沒了聲響,一大夥人都在看著齊俊寶,而那齊俊寶此時幼嫩的臉龐下,已經顯得十分冷峻。方才還是一個有爹疼的少爺公子,此刻便成了一個家族的族長,若是換作其他人來說不為是一件好事,可是對齊俊寶來說卻是隻有痛苦,那些苦楚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萬般的傷心難過,也只得暫且壓在心裡,現在的情況只有齊俊寶他自己知道。若是隨著事情的發展,齊俊寶選擇放任不作為,那結果就是他父親白白死去,一切都將化作泡影。說法?哪裡去討要,畢竟細說開來還是齊家人有錯,他父親齊懷臻的死似乎都沒有與任何人有關。
萬般注目之下,齊俊寶再次說道:“我父親的死與蕭家無關,齊春梅的罪也一併與蕭家抵消了。至此,我齊家與蕭家再無半點瓜葛,也無半點恩怨可言。今後,我齊家人,不得再論此事一丁一點,誰對誰錯,都隨風而去,付之東流吧。”
淚水在齊俊寶眼裡懸著,沒有流下,卻顯得那樣動容。對齊俊寶來說,這個時候,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天塌下來,有爹頂著的大男孩了,齊家的未來要靠他去經營,去維護。所以,他必須堅強,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齊俊寶的強硬,徹底把齊家乃至在場的人都給震驚了,那些齊氏的人也不敢在說些什麼,只得聽了話,老老實實待著。
這些在外人眼裡沒有什麼,但是隻有齊俊寶的妹妹齊藍妹知道其中的痛和淚,淚水雖然沒有在齊俊寶眼裡流下來,但齊藍妹卻早已是成了淚人。彷彿此刻,齊藍妹幫著哥哥也一併流了那傷心的淚水。
此時,齊藍妹也是忍不住了,立馬跑向哥哥齊俊寶哪裡,便撲進齊俊寶的懷裡,此後倆人就是那孤兒了。
這齊氏兄妹倆人的母親在前兩年生病離世,沒有想到,現在他們的父親又走了。此時的他們似乎又回到他們父輩小時候的樣子,倆兄妹至此便就相依為命。
蕭霸看著兩個對他來說還是娃娃的齊氏兄妹,心裡也是再填憐憫,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哪裡還有什麼挽回的機會,他能做的便是盡力補救。
蕭霸緩緩走向他們,來到他倆兄妹面前說道:“孩子,我蕭家一定會盡我們的一份力,好好幫助你們安葬的,齊春梅雖然是犯了祖規,但是今日看在你父親的所作所為,我也會准許好好厚葬於她。這些你都不必太過操心,畢竟齊家今後便要靠你倆兄妹了。”
話剛說完,齊俊寶便冷笑一聲,說道:“不勞煩了,還謝謝蕭大族長開恩,給我姑姑一個饒過。至此,我姑姑便是還了你蕭家,不再有過什麼虧欠,我齊家的事,我齊家自會處置。”
蕭霸見齊俊寶語氣強硬,想要再說些什麼,又不知說些什麼,話剛到嘴邊又給收了回去。而齊俊寶此時則是放開懷裡的妹妹,走到齊懷臻的屍體前,彎下身來,抱起齊懷臻。那齊藍妹見狀,也去將齊春梅的屍首抱起,雖然對齊藍妹來說有些沉重,但她還是用盡全身氣力抱了起來。
倆兄妹就這樣,一人抱著一個,朝大門口離去,蕭霸想要阻攔,畢竟那齊春梅還是蕭家的人,可是想了一想,還是覺得交給齊家來處理會好一些。
而那齊俊寶在門口處,停了下來,微轉過身來,說道:“今後,齊家的人,不得私自再找蕭家的人尋恨生仇,違者,祖規處置。”
話語堅定強硬,絲毫不像是他那般年紀的人說得出口,可是話卻的的確確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脫口而出。
蕭霸張了張嘴,在這件事上,似乎明顯是蕭家處於受害一方,最後倒是感覺蕭家變成了強迫、得理不饒人的一方。雖然齊家給了蕭家一個交代,但是這也讓蕭家的人見到了齊家的深明大義。也難怪會使蕭霸至此之後,一直唸叨著這齊家真不愧是一個新式的古典氏族。
看著隨齊俊寶遠去的齊家人的背影,蕭家的人有些感嘆,有些不解,還有些便就草草散去。時間慢慢流逝,所剩在場的人便也就沒有幾個,此時,蕭霸方才注意到一旁的楚雲天。
而楚雲天也發覺了蕭霸已經注意到自己,便準備離開。哪知,蕭霸開口道:“少俠,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