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東邊緩緩爬了上來,此時劉光已經收拾好行李,宋嬸走進來,拿著些乾糧之類的,給到劉光道:“小光啊,這到涼州城也需要一天的路程,這些乾糧你拿著,路上餓了就吃,還有些盤纏,你也拿著。”
劉光接過乾糧,推阻道:“宋嬸,這銀兩我就不能拿了,您留著自己用吧。”
“不不,小光,你聽我說,你到了涼州,一時半會兒可能還不一定能進軍營,在涼州人生地不熟的,帶著些盤纏用得著,宋嬸年紀大了,也用不著這麼多了,你們保護西涼,這些不算什麼,聽宋嬸的話,收下,要不然宋嬸就不高興了。”宋嬸苦口的說道。
劉光心裡有些酸,拿過那幾兩盤纏說道:“嗯,我收下了宋嬸。”
“這就對了嘛,”宋嬸笑著說道。這些錢雖然不是很多,可具都是宋嬸這些年一點一點攢下的,劉光知道她不容易,自己怎好收她的,可是不收,也許才是對宋嬸最大的不敬。
劉光收好東西,見宋嬸臉色有些焦灼,似有話說,劉光見狀忙道:“宋嬸,還有什麼事嗎?”
宋嬸有些支支吾吾道:“也沒什麼事,就是你啊,到了涼州參了軍若是遇見我那兒啊,你就叫他照應些,畢竟他在涼州比你早,對了,他叫張純,記著了啊。”
“嗯,會的,”劉光回道。
“若是他問起我來,你就說我過得挺好的,叫他不用擔心,好好照顧自己,”宋嬸交代著。此時劉光深深的感到宋嬸對兒子的愛,有些像曾經郭援那樣,卻又有些不一樣。
離別之時,宋嬸萬般不捨,曾幾何時,她也是這般送丈夫和兒子離去,雖說劉光不是她兒子,可是人具都是有感情。與劉光相處這麼久了,心中早已把他當做自己兒子般看待,又是離別,宋嬸心裡怎麼好過?
劉光也是不捨,但還是狠下心來,臨走時不要囑咐宋嬸保重身體,保證自己一定還會回來之類的話。
此時大風吹起了黃沙,太陽炙烤著大地,劉光帶著斗笠,獨自走在路上。走到武掖鎮附近,面對熟悉的地方,劉光駐足下來。
劉光,隨著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少年轉過身去,用手抬了抬斗笠,望向那溪河邊,只見那裡有個紅色身影很是熟悉,正在朝他跑來。
紅衣走進,劉光才發現原來是寧倩兒,只見她穿著一身紅衣,面色紅潤,此時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麗。
寧倩兒望著他說道:“怎麼走也不來和我道別,要不是宋嬸來告訴我你今天走,最後一面也許也見不到了。”
原來昨天宋嬸回來那麼遲,是因為來武掖鎮找倩兒了,劉光心裡恍然。
其實那天宋嬸來告訴寧倩兒劉光要走,還告訴她,在劉光心裡其實早已深愛著寧倩兒,只是他要走了,不敢開口告訴與她聽。
看著寧倩兒,劉光搖搖頭道:“沒有,只是怕你難過。”
難道一聲不吭的走了,就不怕我難過了嘛,寧倩兒話語漸漸弱了下來。
寧倩兒從頭上取下一根髮簪,交到劉光手上,說道:“我美嗎?”
劉光嚥了咽口水,毫不猶豫道:“美,特別是今天。”
“那就是說以前我都不美咯,”寧倩兒翹著嘴說道。
正在劉光不知所措,想要解釋時,寧倩兒快速上前親吻了一口劉光,少年呆住了,寧倩兒紅通了臉,半低下頭道:“記住我最美的樣子,髮簪留你,記得想我,還有,我會等你回來的,你一定要回來啊。”
劉光此時再也不顧那多,緊緊抱住寧倩兒,閉著眼睛說道:“我一定會打敗西蕃,到時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等我回來。”
寧倩兒此時業已潸然流著淚,一直點頭應道。
劉光放開了她,轉過身去,不再回頭,此時他再也忍不住,臉上兩行淚流,他不想讓她看見。而寧倩兒望著劉光遠去的身影,淚水止不住的流淌,這背影漸行漸遠,是那樣的熟悉和陌生。
“我喜歡你,劉光,你一定要回來!”寧倩兒向著劉光遠去的背影喊到。
劉光聽得清楚,卻又不敢回頭,此刻他的內心幸福又悲傷。
寧倩兒自言道:“劉光,一定要回來,我等你。”
夕陽西斜,餘暉照在那大漠邊緣上的城牆上,城門上兩個大字涼州高高在上,少年抬抬斗笠,臉上露出笑容,走進城去。
這涼州城在少年劉光眼裡是那樣的大,以至於走了大半天,都找不到要去哪裡參軍。
劉光見自己胡亂的瞎逛,也不是辦法,於是便問路上的行人,方才得知現在天色已晚,要想參軍,需要到明天上午時分到那城北的募兵處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