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大運河南起之地便在這餘東小鎮,話說很久以前,餘東此地只是個小村莊,後來運河開鑿,南起於餘東。憑藉著大運河帶來的利益,餘東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從最初的小村莊變成現今的幾萬餘人規模的小鎮。
小鎮北邊是碼頭,往來船隻不息。小鎮的南邊,現在大多是一些外來的人,是個平民窟似的地方。小鎮的西邊則是原來小鎮的雛形,現在是個富庶的地方,大多為豪門貴族居住。東邊是一片荒林,再向東就是大海了。
小鎮佈局較為簡單,由北到南兩條大道便簡要的構成了小鎮的主要交通,那東邊由北到南的大道街巷靠近河道,喚作東街,商旅往來較多,熱鬧頻頻,車水馬龍。西邊由北到南的街巷,與東街相隔兩三間房子距離喚作西街,而當地人常常稱其為富寧街,因為此街居住大多為豪門大貴,街道又是較為安靜,故稱其為富寧街。
清晨,太陽從海面緩緩爬升起來,柔和的陽光照耀著整個餘東。北邊碼頭,從北方南下的船隻已經開始在卸下貨物,大清早的工人已經開始光著膀子,汗流浹背的在岸上與船舶之間往來搬運貨物。誰又知道,在人們還酣睡在夢想時,他們早早就來到這裡開始一天的勞作。
人群中,兩少年十分惹人注目,在餘東工農裡甚是少見。只見一少年十六七歲般年紀,長得高大有力,獨自一人便扛起四大袋在肩上,一旁的工頭看著滿是欣喜。再說另一個少年,在簡易的工棚裡拿著筆記著賬目,這少年穿著一件破舊的麻灰衣服,十五六歲般年紀,長得較為瘦弱,身材纖長。
“孟山,你說你一天天的這麼賣力幹活,有意思嗎?你看人家,誰不是偷精耍滑的,就你傻,”纖瘦少年躺在麻包貨物上對高大少年道。
幹了一早上的活,現在好不容易得了歇息,少年不免有些替高達少年感到不值。
只見那叫孟山的少年也不說話,只是哈哈哈笑了幾聲。
“說你呢,”少年用手推了推孟山又道:“我都替你覺得不值了,瞧你那傻樣。”
孟山道:“啊風,別這樣說,這不算什麼,人家方老闆收留我們做工,我們就應該好好替他幹活,我哪裡去管人家作甚。”
纖瘦少年啊風道:“算了算了,不和你說了,驢木腦袋,你有力氣,這些不算什麼好了吧。”
孟山見啊風轉過頭去,無奈道。
這兩少年來這碼頭做工已有快一年了,兩少年本是餘東南邊的居民,就在一年多以前,啊風母親生病去世了,啊風沒了母親無依無靠,整日無所事事。
這高大少年叫趙孟山,和啊風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年長啊風不到兩歲,也是早早沒了雙親,因長得健壯,被碼頭的一個方姓老闆看上,找來做苦工,於是孟山便每日起早貪黑的來到這碼頭做工,雖說錢不多,但是溫飽不愁,一月對他來說還能留有幾兩碎銀子便是十分幸福。
後看啊風無所事事,便拉著啊風來到碼頭,苦苦哀求那方老闆收留啊風,那方老闆見啊風瘦小,起先不答應,最後迫於孟山,方才勉強答應。
可這啊風實在不是幹著苦力活的料子,方老闆不願再要啊風,恰巧此時記賬的那賬房馬老先生走了,在這餘東找個識字又肯幹這活的,一時半會又找不到了。啊風見狀自告奮勇道:我識得字,可以試試。
以前啊風孃親在的時候,便常常教他識字,他也學得快,學得好。方老闆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叫啊風頂上,沒想到這小子真是識得字,這方老闆於是便把啊風調來做這賬房先生,當然工錢還是照舊,不過對啊風來說,他也不計較這多。
一天的忙碌結束,兩少年在碼頭簡單吃過晚飯便拖著疲憊的身子離去,走在東街路上,此時的東街不像白天那般,反而十分冷清,夜晚的餘東要看西街富寧街。
白天靜悄悄的富寧街,到了晚上就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夜市之景令人流連。此時靜悄悄的東街道上零零碎碎有一些人,但是都是向著西邊街道去的。只有兩少年,聽著西邊繁雜作響的聲音,徑直的向南邊走去,少年啊風摸了摸身上,無奈的又沮喪了臉。
兩少年一天勞苦,身上自是滿身臭汗,又無半點銀票錢財,自是不會走那富寧街。
孟山看看啊風道:“在忍忍吧,還有幾天就發工錢了,等發了工錢,我請你吃燒雞。”
啊風看看孟山,只見孟山天真的笑臉,啊風強作歡笑道:“為什麼我們就沒那個好命呢?”
孟山臉上退去笑容,片刻又像發現了什麼似的笑道:“啊風你先回家,等下我就來。”說著便跑走了。
啊風看著孟山離去,也不知他要做什麼,只是撿起地上的一文錢,好似感嘆的說道:“一分錢難到英雄漢啊,沒有銀子,生活舉步維艱。”
孟山離開啊風,走去了富寧街上看著往來的人穿著華麗,少年並沒有半絲羨慕之情。同一座小鎮,隔了一條街便是兩個世界。少年徑直走向那牌帆上有個“燒”字的攤鋪,只見少年道:“老闆來兩個燒餅。”孟山指著最小的那種,那是不到一個巴掌大的燒餅,應是大人賣給小孩吃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