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宴席散盡。這個武林盟主的義子,也算是得到江湖公證了。
待龐銘義辭別之後,崔智豐關上了自己的房門,藉著燭光,端詳著桌上的楠木盒。
也不知,是否有什麼機關。
崔智豐笑了笑,摸索出了盒子上的按鈕。只碰了一下,就運功退出好遠。
一股混雜著血腥氣息的腐爛之味撲鼻而來。
他小心翼翼地拿著燭臺,探頭看著木盒裡面——是一顆人頭,臉面上是來不及收拾的淫邪的笑容。
這個人他當然認識,怎麼會不知道呢。崔智豐咬牙切齒起來。
養了多年的“親子”,就是眼前這人的。堂堂正正的男兒,誰能忍得了!他只能給了別人封口費,又讓那盟主夫人和獨子暴斃而亡了。
已經不指望能有子嗣了,就承了嫿嵐山莊的情,收了龐銘義這個義子,不至於後繼無人。
自己是武林盟主,這些事情不便親自動手,卜越教倒算是給自己排憂解難了。
也幸好,沒在宴席上開了盒子,不然可過不了那些武林之士。
崔智豐鬆了口氣。開啟房門,看著四下無人,他關了蓋子、抱起木盒,運起輕功,去了後山。拿了火摺子,連著這顆人頭和木盒,付之一炬。
只是,心頭之恨,不減分毫。
這卜越教,知道的,太多了點吧。崔智豐眯著眼睛,閃爍著些許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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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松哥哥,我為什麼要縫這個啊?”蕭落看著眼前花裡胡哨的刺繡,整個頭都大了,阡松還非讓自己上手,真是……
“落兒聽話。這是嫁衣,總要自己縫一兩針的。”阡松梳理著蕭落的頭髮,又勾了一縷,捲了一朵小花。
“可是這各種顏色的,我眼睛都花了,還……還頭暈!”蕭落拉著阡松的手,嘟著嘴巴,一雙眼睛水靈靈的,讓人愛憐。
“隨便兩下就可以,左右都會有繡娘補齊的。”阡松邊笑著,邊拉著蕭落的手,引導著在婚服上隨意縫了幾針。
“別撅著嘴了,給你帶了果子汁。”阡松讓侍人把婚服收了起來,帶著蕭落到了小桌邊上。
“好嘛。謝謝阡松哥哥!”蕭落開心地笑著,一雙眼睛彎彎的,眼睛裡面像是有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