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棗昨天晚上帶著薈薈回來已經快九點了。洗洗刷刷又在床上躺著看了一會服裝雜誌10點多睡覺。
今天 是星期天全家人都不用上班,早上六點鐘,媽媽馮雅芝已拿著雞毛彈子來到田棗野房裡,用雞毛彈子隔著被子抽打還在熟睡中的田棗,“快起床,都幾點了還不起來做早餐,你想餓死我們呀,天天就知道瘋玩,也沒有個正經工作,你說我養你這麼大有用什麼用呀”。
啪啪聲把正在熟睡中的田棗抽醒了,她一驚猛的坐了起來,睡意全無,揉揉眼睛正看見媽媽穿著睡衣,拿著雞毛彈子惡狠狠的看她呢。
“媽,你幹嘛呢,一大清早就過來嚇人,我的快被你嚇破了”。
“少廢話快起來做早餐,豐盛一點,我想喝豆漿,還想喝小米粥,都做點,做好叫我,我再去補睡一會,做好叫好,快點起來。”說完一扭頭走了。
屋裡剩下田棗還有鄰床的田薈在發懵,田薈也是被這一陣敲打驚醒了,“姑姑,奶奶的計劃開始了實行了,你要挺住”。說完倒頭就睡。
田棗被田薈這一提醒腦子終於轉過來了,這是開始擠兌她了。悲慘來的太快了。
穿衣,洗臉,刷牙,開始準備做早餐了。全家人都在睡夢中,只有她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著,哦,還有一隻狗陪著她。
豆漿機嗡嗡的磨著豆漿,煤氣灶臺上砂鍋裡咕嘟咕嘟煮著黃橙橙的小米粥,田棗熟練的在案臺上正用擀麵杖擀著麵糰,準備做千層蔥油餅呢!
太陽已經出來了,隔著窗戶照進來,田棗正在忙碌著,一隻白色的胖嘟嘟的柯基狗正臥在她腳旁邊,一人一狗,一靜一動,還有廚具冒出的熱氣,多麼和諧的畫面呀。
田棗把擀好的麵餅正準備放入電餅檔裡,一轉身差點踩到狗狗。
“嘟嘟你先出去好嗎?我忙完帶你出去玩,我要是踩到你怎麼辦”。
嘟嘟聽到這些搖著尾巴,扭著胖呼呼的身子出去了。
7點多田棗已把早餐擺在餐桌上了,豆漿,小米粥,鹹鴨蛋,鹹芥菜絲,千層蔥油餅,香煎豆腐,看上去都讓人有食慾。
“都出來吃早餐了”,田棗擺完碗筷,站在客廳叫大家出來吃飯。
家人陸陸續續的都從房間出來了,最先出來的是爸爸,爸爸田國山今年58歲了,是南氏私立醫院的坐診老中醫。每天掛他號就診的患者人多為患。
爸爸笑眯眯的說:“今天 怎麼做這麼多呀,簡單一點就好了嗎?”
爸爸還想說什麼,被出來的媽媽用眼睛一瞪,爸爸什麼也不說了,坐在了餐桌前了。
媽媽馮雅芝也是一名醫生和爸爸在同一家醫院,媽媽今年56歲,是婦產科醫生。
嫂子和哥哥一起出來了,嫂子李好是兒科醫生,哥哥田七和田棗是一對龍鳳胎,哥哥人如其名也是一名中醫,他們都和爸爸媽媽在同一家醫院工作。
這一大家子真是醫學世家,偏偏出了個田棗死活不願意學醫,為此事田爸爸和田媽媽沒少生氣,可是沒有用,誰也勸不了。
田棗大學學的是財經專業,其實這也不是她的本意,她的理想就是當一名自由自在的設計師,可是她又想和好友陳秀蘿同一所大學這才選了這個專業。楓大沒有服裝設計。
全家人都坐下來吃早餐,田棗發現薈薈還沒有出來又回到房間把薈薈叫了出來。
早餐其樂融融的進行中,只聽見碗筷碰撞的聲音。
田媽媽又開始了,“小米熬的時間短了,不粘不香,千層蔥油餅烙的太硬了,鹹鴨蛋太鹹了”。
田媽媽說著不好吃,但也沒有停止吃。田棗知道媽媽故意找茬,田棗喝著豆漿不說話。
這時媽媽更生氣了,筷子往桌子一拍,全家人一震,爸爸想說話被媽媽一瞪,爸爸繼續吃飯。
哥哥田七想說話被嫂子一拉胳膊,哥哥也沒有說話。
媽媽粥也不喝了,碗用力往桌子上一放,氣呼呼的說:“你說你幹什麼行呢,好好的會計事務所工作不幹,天天在家做那些破衣服,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大堆,家裡的空間都你那些破東西佔完了。做個飯飯做不好,相親一次失敗一次,什麼人都看不上,你以為你是仙女下凡呀,還是皇帝的女兒公主呀,早晚一天我會被你氣死的。”
“你說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個女兒,我除了上班都不敢往人堆裡去,家裡有這麼一個老剩女我自己都嫌丟人,就這樣你還天天同小區裡那些阿姨說說笑笑,和那些半拉大的孩 子們打籃球,你不知道背後人家是怎麼議論你的,以後沒事別老出去給我丟人。”
“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那個馬一鳴呀,人家都不要你了,四年了音信全無人家說不定早就結婚生子了,你這不是犯賤嗎!”
“媽,夠了別再說了,”哥哥田七實在聽不下去了,看著妹妹的臉色很差。
“棗兒,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繼續吃飯,棗兒忙呼了一大早的早餐不能浪費了,”哥哥繼續圓場。
大家都不作聲默默吃飯。可是田棗怎麼也吃不下去了,她放下碗筷回到了房間。
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雖然薈薈給她通了氣,知道媽媽故意找茬,故意擠兌她,可是當媽媽那一大通話說出來還是很傷心,很傷心。
馬一鳴這個名子四年了都不曾有人在她耳邊提起了,是呀,人家已經不要她了,當年不辭而別,杳無音訊。自己其實真的已經把他忘記了。馬一鳴當初離開她其實也沒有那麼傷心,只是有點傷心他的不辭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