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虧了那是大年三十,宮裡的宮燈都點著,所以她瞥了一眼就認出那是西廠督主。
至於認出皇后,是因為她認出了她身上的衣裳。
宋祁心裡暗暗的對了對時辰,想起他睜開眼睛看到周凝的樣子。
先前沒仔細想,如今想來果真不像下床,像是往床上爬的。
而且,那邊的被窩似乎不那麼溫熱。
宋祁看了萬右舵一眼,萬右舵衝著燕子訓斥:
“眼瞎的玩意兒,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皇上宿在正陽宮,一整晚皇上和皇后娘娘睡在一起,你莫不是眼睛出毛病了?還不滾下去?”
燕子連忙行禮退了出去。
萬右舵依舊侍立在宋祁面前,一言不發。
宋祁心裡翻騰著狂風暴雨。
他想到周凝不讓他碰,唯一一次讓他得手,用的手段還極其不光彩。
他們從前有多合拍,多快樂,她不可能不想。
他又想到凌玉錦的面相極好,世間罕見,周凝又是向來都好顏色,不是不可能。
他還記得他迷迷糊糊之間,還看到周凝身上的痕跡,那些痕跡都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瘋狂的生根發芽,然後長成參天大樹,無法拔出。
他故作不通道:“凌玉錦不過是個太監。”
萬右舵道:“說到太監老奴還真覺得稀奇,凌玉錦是天生的閹人,先前不覺得有什麼,後來聽說有一種奇特的功法,可以隱藏傢伙什。”
宋祁放在扶手上的手猛然用力,差點把扶手給捏碎。
“果然有這樣的功法?”
萬右舵說:“老奴不過是聽說的,是真是假不太清楚。
不過,就算是假太監也不是沒手段滿足女人的需要。
先前處決的那個混賬不就是貪色才釀出大禍的麼?”
萬右舵說什麼功法其實就是胡說八道,把髒水給潑在凌玉錦的身上才是目的。
他看到宋祁的面色顯然是已經相信了的。
“去把凌玉錦給朕叫過來。”
“是。”萬右舵立刻就讓人通知尉遲元榮,讓他把凌玉錦帶到御書房去。
尉遲元榮問明的原因,面色陰沉的回來稟報凌玉錦。
凌玉錦萬萬沒想到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竟然有人看到了他送周凝回來。
只不過,這件事必須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