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早上醒來,發現床上只他一人,望著帳頂呆了一瞬。
昨晚,他是喝了酒,但不多。
醉酒不過是以酒蓋臉,以此說出他清醒時無法說出口的話。
可週凝卻沒太大的反應。
大抵是覺得他酒後胡言吧。
那個噩夢困擾他很久。
每次夢到那個場景,他都覺得自己像是真的丟了一條命。
甚至偶爾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難道他們最終的歸宿真的是刀劍相向麼?
小羅公公聽到帳內有動靜,過來為他更衣,送他去上朝。
順公公候在保和殿外,接續小羅公公伺候宋祁。
宋祁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照常上朝下朝,處理政事。
好像一切都回到正軌。
他和周凝兩人也沒在碰面,避免再生衝突。
過了十幾日,神醫谷的人被抬回京都。
宋祁吩咐將人抬入皇宮,安置在御醫屬。
周凝聽聞之後,眉頭緊緊地皺著。
宋祁果然一如既往的武斷。
正常人面聖都必須衣冠整齊,身體健康,唯恐御前失儀。
如神醫谷這種情況,定要在外頭把傷養好了,才能入宮。
他倒是迫不及待的讓人進來,這回怕是又要藉此博取好名聲了。
外頭人定是傳他對皇后情深義重,為了早些讓皇后得著醫治,毫無忌諱。
她心中厭煩,同莫離說:“桑陌,你日後開藥要小心慎重。”
“是,臣謹記娘娘教誨。”莫離說道。
周凝沒再多言。
莫離知曉皇后這是在提醒他,莫要被神醫谷的人給認出來了。
他們師出同門,唯恐露出馬腳來。
他定會小心行事。
周凝以為宋祁接神醫谷的人到宮中養傷,卻不曾想,他竟然命人抬著兩人來給她看診。
她面色難看不已。
面前肩輿上兩人垂著腦袋,不敢同周凝對視。
從周凝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們頭頂的四方太平帽。
順公公在一旁討好地說:“娘娘,皇上擔心娘娘鳳體,尋著名醫,迫不及待地讓奴才領著過來給娘娘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