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城之戰整整持續了一天,從早上殺到黃昏,幾乎每一秒雙方都有無數士兵慘死。
傍晚時分,翔龍王國計程車兵終於攻入了斷刃城,但戰鬥還沒有因此結束,攻入斷刃城的翔龍王國士兵,與大周守軍展開了艱苦的巷戰。
巷戰持續了兩個時辰,大周王國的守軍最終被全部殲滅。
但翔龍王國的結局也不好看,他們同樣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作為攻城的一方,他們的損失是大周的近四倍,十五萬大軍傷亡近半。
斷刃城外的土壤早已成了紅褐色,鮮血無法凝固,上空的陰霾無法散開,偶爾看見的斷枝上掛著早已辨認不出的肢體部位。
不久前還充斥在這裡的廝殺聲、呼喊聲、消失了,卻讓此時的寂靜顯得無比猙獰。
一切都消失了,一切戰事已經結束,暮色中,身穿紅色衣甲的翔龍國步兵騎兵已經進入斷刃城中,大旗上的鄧字尚依稀可見。
整個戰場,唯有一人尚在奮勇殺敵,他便是狂獅宗宗主戰歌狂。
燕太叔戰死,大周軍全軍覆沒,他帶來的數百名狂獅宗弟子也盡數被殺,如今,他一人面對翔龍王國的千萬大軍。
但他卻沒有因此而露出絲毫的畏懼之色。
血紅的晚霞在漸漸消退,傲立空中的戰歌狂和鄧青文就這樣死死對峙著,在他們的下方是累累屍體和丟棄的戰車輜重,兩人就像兩隻猛虎凝視對峙,誰也沒有動手。
終於,鄧青文先打破了凝重的氣氛,沉聲道:“戰歌狂,你是個了不起的英雄,我鄧青文佩服你,所以我不想殺你,你降了吧!”
戰歌狂聞言,大笑道:“鄧青文,我戰歌狂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讓我做那種苟且偷生的小人?簡直是痴心妄想,戰某此生只能是大周的人,死了也是大周的鬼!”
鄧青文痛心疾首道:“大周?你看看現在的大周,他有關心過你們的死活嗎?蕭氏皇族有在意過你們的死活嗎?這樣的皇帝值得你去效忠?你身為大週四大宗門之一,狂獅宗的宗主,卻為大周的皇帝賣命,你的尊嚴呢?你甘心就這麼死嗎?”
戰歌狂輕輕搖了搖頭,道:“鄧青文,你錯了,戰某不是為蕭氏賣命,今日我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大周的百姓不受他人奴役。
“蕭氏再無德冷漠,但這都是我大周內部的事,不需要你們來插手,大周百姓的土地,不容他人踐踏。”
對於戰歌狂的話,鄧青文有些無奈:“戰歌狂,你身為狂獅宗的宗主,武道高人,與皇室平起平坐的人,為何不留在宗門做你的一宗之主,大周的百姓,自然有蕭氏皇族去守護,與你何干?”
戰歌狂豪邁的笑道:“大周的百姓是我戰歌狂的恩人,沒有他們,戰某早在幾十年前就死了,因此,我不會看著他們的淪落到你們手上,戰歌狂這一生,是大周的百姓賜予的!自當為百姓而亡,動手吧!鄧青文!”
鄧青文知道自己勸不了戰歌狂,他珍惜戰歌狂是個英雄,但是立場不同,他也只能殺了他。
“所有武侯、武師強者聽命,全力以赴,誅殺戰歌狂!”
鄧青文一聲令下,三四名武侯外加二三十個武師全部騰空而起,將戰歌狂團團圍住。
面對如此多高手的包圍,戰歌狂面無懼色,他身上的鎧甲已被鮮血染紅,一天的戰鬥,讓他魁梧的身軀也顯得有些疲憊。
但此刻,在夕陽映照下的戰歌狂如同戰神一般,力戰數十位高手的身影,讓無數面色冰冷,神情麻木的普通士兵,臉上出現了一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