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好奇溫謹行為什麼突然減肥,指教瘦身秘訣,他只是笑笑說“瘦著玩”。
不知是誰問起:“你現在這模樣應該很多人追了吧?在場的女同胞有沒有後悔當初不入股的?”
溫謹行搖晃起骰盅中斷這個話題:“少囉嗦,搖骰子!”
聚會結束時已經九點多,李靈習慣了在G市早出晚歸的生活,都忘了Z市這樣的小城市公交車停運得早,正在想該怎麼回家時,忽然一輛哈雷駛到她眼前,車上的人戴著頭盔,面鏡反光,看不清他的臉。
李靈感覺這人的打扮似乎見過,但又想不起是誰。會不會是飛車黨?她緊抓住自己的包包,做好隨時開跑的準備。
男孩掀起面鏡,露出好看的狐狸眼和飛翼鼻。
“溫謹行?”
“嗯。”
別的不說,瘦了後的溫謹行戴著頭盔一身黑皮衣的模樣還挺帥氣炫酷。
其實溫謹行算得上風流倜讜,高中時兩人的才華都越發彰顯,李靈被評為班上的才女,而他就是對應的才子,詩句典故信手拈來,又性情瀟灑,只是因為身材肥胖導致兩人外形看起來不那麼匹配。
“有些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很危險,我送你,順便給你個機會體驗一下我槓槓的車技。”
“不麻煩你啦,我準備叫我哥來接我或者打車。”
“你哥在哪?”
“他剛說在零點酒吧。”
“零點酒吧離這不近,即使他現在開車過來也至少要三四十分鐘,而我搭你回去大概就二十分鐘。況且你哥喝酒了吧,能開車嗎?”
“……好像挺有道理。”
“來,爺帶你兜風!”
李靈不再跟溫謹行客氣,接過另一隻頭盔坐上車,雙手靠在車尾。
風不太冷,而且溫謹行開得很穩,難得的少話,讓人可以安心地欣賞這沿途的風景。穿過人群熙攘的街道,飛馳在與海相望的平直公路上,大海像一位淡定從容的老者,靜靜地躺在月光下,漁船上的燈火明亮,倒映在微微泛動的海面上,似一小簇煙花。
李靈張開雙臂,用掌心和指尖去感受風的溫度,享受於這般自由的無拘無束的感覺。
奇怪的是,現在明明是冬天的夜晚,李靈卻無端想起了那個秋天的下午,想起穿透雲層的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枝葉過濾後,漏到他背面變成了形狀不一的淡淡的輕輕搖曳的光暈,想起他被吹起的衣服似風帆,想起他。
倘若此刻身前的人是江之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