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豐如意頓時站了起來,他名號中有“逍遙”二個字,就知其輕功修為極高。“有這樣的高手,不到二十歲?老錢,你吩咐手下兄弟,密切注意此少年,看看是敵是友?”
“是,屬下立刻安排。據報,此刻這位少年正住在如意客棧。另外,他買走了那匹‘白雲烏蹄’神駒。”錢如海道。
“噢?有點意思,那匹馬價值幾百金,我吩咐以五十兩黃金出售,看看是否有識貨之人,一年多來看中的人不少,捨得五十兩黃金的人可一個也沒有,看來這個少年的確有眼光,出手也是闊氣,倒是挺入我眼的。老錢,你吩咐手下,不可打草驚蛇,密切注意就是。另外,暗中調查其來歷。”豐如意說完,又坐了下來。
這時,門外匆匆奔來一人,一身勁裝打扮,手裡拿著一柄綠色珍珠魚皮鞘的寶刀。“坊主,今天下午有兄弟來報,‘塞北雙雄’下午在木河城北約百里之處雙雙陳屍官道。”
“咦?塞北雙雄,雙雙陳屍官道?他們雖然談不上高手,但在塞北江湖也算響噹噹的人物了。聽說,已經投靠了飛鷹堡,在蒼狼手下做事。在木河城,除了我們幾個,還有幾個我們分處的管事,誰還能一次出手擊殺他們?”錢如海道。
“咳、咳,死了兩個江湖小角色,何必大驚小怪?孫無涯,我看你是活回去了,這江湖中,哪天沒有人被殺?”山羊鬍剛好抽完了一袋煙,一邊在鞋底敲著菸袋鍋,一邊不屑的說著。
原來剛才進門的正是豐如意手下另一高手“快刀”孫無涯。
“陳老爺子,不是我大驚小怪,是有兩點我不得不通知坊主和您老爺子、錢掌櫃。”孫無涯忙解釋。
“哪兩點?”三人齊問。
“第一點,‘塞北雙雄’雖談不上什麼重要角色,但現在是飛鷹堡的人,如今死在我們的地盤上,不知道大漠金刀會不會把帳算在我們頭上。”孫無涯道。
“什麼大漠金刀太保,如敢來我們地盤鬧事,我就在他頭上敲幾個包。”山羊鬍擄須大笑道:“我還真沒把他的耀金彎刀放在心上。”
“陳老,萬不可輕敵,鐵向北縱橫大漠十多年,手下勢力自不必說,其功力亦不可小覷,孫總管你接著說。”豐如意拿起自己的梅花逍遙扇把玩著。
“第二,此二人死狀極慘,老二季青被凍成了冰雕,老大季紅被燒成了焦屍,都是一掌斃命,被極深的內力震碎了五臟而亡。”孫無涯道。
“啊!”豐如意、山羊鬍、錢如海都站了起來。
“一掌斃命?還被施掌者的內力凍成了冰雕、燒成了焦屍?”三人異口同聲。
“是的,坊主。”孫無涯道。
“能將塞北雙雄一掌斃命,凍成冰雕或燒成焦屍,沒一甲子的功力是做不到的。老夫自問也不能。”陳松收起了不屑的表情鄭重的說道。
“看來是兩個人所為了,一冰,一火兩種內力。功力都在一甲子以上,那麼,擊斃‘塞北雙雄’的兩個人年齡都應在七旬以上。老錢,你吩咐手下密切注意兩個結伴而行的七旬左右的老漢。”
“是,坊主”錢如海神情凝重。
“陳老、孫總管,吩咐各處的兄弟全部小心戒備,一是防止飛鷹堡把帳算在咱們頭上,派高手前來報復,二是此二人不知是敵是友,須小心防備。”
“是,坊主,屬下這就去安排。”陳松和孫無涯抱拳稱是。
三人魚貫而出,各自安排。
飛鷹堡,議事大廳,飛鷹堡主大漠太堡鐵向北,端坐在正中,肩膀處停著一隻神色威猛的海冬青,問道:“接飛鴿傳書,‘塞北雙雄’隕命於木河城外,範剛,你可知此事?這兩人都是你的手下,你怎麼看?”
“稟堡主,屬下已知此事,‘塞北雙雄’是屬下安排去的,目的是在半路搶劫豐如意地盤上的過往客商,給豐如意製造點麻煩。屬下曾千萬叮囑二人,只可在城外百里開外行劫,切不可入城,但是沒想到,還是被豐如意和其手下發現,這才遭了毒手。”範剛道。
“哎喲,範二哥,你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這丟人可是丟到家了。”一個妖媚的讓人酥到骨頭的聲音傳了過來。“本來想去找別人麻煩,現在卻被人家滅了,這傳到江湖中,別人還是覺得豐如意厲害啊!咱們的人闖到了他的地盤,不聲不響的就給滅了,多漲別人威風啊。”一個年約二十左右,半躺在椅子上,貂皮大衣半敞,長得極其柔媚的女人說道。
“銀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本意是安排人去城外官道搶搶貨商,好讓貨商們覺得交給豐如意的保護費白交了,想給他們找點麻煩,誰曾想,他們心狠手辣,也未同我們溝通交涉,直接將其格殺,這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本以為豐如意知道此事後,會找我們談判,正好與他談一下合作的事情。這件事,是堡主同意的。銀狐你少說風涼話,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吧!”蒼浪範剛不滿的看了銀狐一眼,忿忿地說道。
飛鷹堡主道:“不錯,這件事我同意了的,本來只是想借此探探豐如意的反應,以便安排下步舉措。近來,貫通錢莊的金算盤祁天鎮和修羅門的羅非花都有書信來,大意是有意思將勢力往黑山白水一帶擴張。說豐如意的地盤,十餘年來滴水不漏,想聯合咱們滲透進去。我也未曾想到,他竟然這麼不給面子,直接就殺了我們的人。你們可知道是誰出手殺了‘塞北雙雄’嗎?”
“屬下不知,飛鴿傳書中並未提及‘塞北雙雄’是怎麼死的,死在何人之手,只說雙雙隕命在城外。”黑鷹說。
“‘塞北雙雄’我知道,猶其是老大季紅,雖是三流人物,但其武功足可擠身二流高手,能將其格殺之人,你們想想,在整個黑山白水地區,又有幾個人?豐如意肯定不會自己出手,我看八成是他手下那三大高手所為,猶其是那山羊鬍,自詡關外除豐如意外第一高手,性烈如火。我看十有八九是這老頭所為。堡主,這事兒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須還以顏色,否則會墜了我黑鷹堡的名聲。”範剛言道:“屬下範剛願前往一趟,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蒼狼,你有把握戰勝陳松,還是錢如海,亦或是快刀孫無涯?恐怕你一個也未必打的過吧!就別再吹牛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還是回家摟著你的七房小妾洗洗睡吧。”咯、咯、咯,勾魂的聲音又一次說道。
“你……”範剛充滿怒火瞪著歐陽媚兒。
“媚兒,不可這樣無理對待你範二哥,以後也不准你取笑你範二哥娶七房小妾,英雄本色嘛!”鐵向北也有點憋不住笑。
“呦?範二哥還生氣了啊!小妹給您賠禮了啊!小妹祝你旗開得勝,揚我聲威回來之後,小妹再介紹兩個水靈的妹子給你,再添兩房小妾可好?”咯、咯、咯,歐陽媚兒又笑了起來。
蒼浪範剛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實在拿這個銀狐沒辦法,更不敢懟回去。
“堡主,要不我和蒼狼一起去吧,彼此有個照應,再帶上幾名好手。黑鷹說道。
“也好,你們二人,天亮就出發,速去查明真相,順便給如意坊的人一點顏色,但切不可力敵。另外吩咐下去,查一下有無如意的人在大漠活動,如有,也殺他幾個,別以為我們黑鷹堡是好欺負的。”飛鷹堡主說道。
“遵命。”三人拱手,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