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頹:“……”
他家陛下這麼能忍嗎?
這得多愛啊!
憶慈徹底離開後,百里笙看向於頹,眸中散發黑氣,“修改律令,周國境內,取消青樓,違者——滿門抄斬。”
百里笙又想了想,“周國男子只允許一夫一妻,若男子想納妾,女子想納侍,需交千貫罰款。這條律令,朕先做個表率。”
於頹深吸一口氣:“陛下,男子納妾是天理人倫之事,女子納侍自古以來便沒有這條先河,怕是毀了三綱五常,不可啊!”
“男女有何差別?”百里笙睨了於頹一眼,“男子又因為什麼,天生比女子尊貴?”
他要讓她名正言順,與他平分天下。
“陛下,男子可披甲護衛家國,種田之事也是男子更為出力,國家繁衍也需男子出力才是。”
百里笙耳尖一紅,呵斥,“一派胡言!”
“先帝已經設立女子兵百年,朕的軍隊中女子兵更是有五成,種田麻桑之事,女子哪裡沒有出力?不如於愛卿去田裡走走,女子懷著孩子還要下地,不比男子辛苦?”
於頹沉默,他並非大家族子弟,而是自幼科舉晉升而來。
田間事他並不陌生,他還是秀才時,家中嬸嬸和嫁出去的姐姐包攬了家中的各種庶務,就算是懷孕也要幹活,還要伺候家中男子。
她們確實付出了太多,卻從未得到過任何承認。
“臣明白。”
百里笙笑意不達眼底,“為了避免富人豢養臠寵,買賣孩子,再加一條:拐賣,買賣婦女孩童者,滿門抄斬。”
宮中不少腌臢事,前幾日攻破皇宮,抄了各個皇子府,金銀財寶搜出來不少,男寵女寵也搜出來不少。
日子過得淫靡至極!
於頹自知勸不過,只能退一步勸告,“……陛下,懲罰是否太嚴厲了些?如果‘誘口’拐賣後被發現,自知死路一條,把孩子也殺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臣以為,還是從輕處罰為好,這樣能保證孩子的安全。”
百里笙冷笑,“朕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便沒有反悔的餘地。”
他家王妃年幼時被拐賣,毒打送進皇宮,成了那個嘉儀公主的‘影子’,暗殺時她在前護著,不願成親了,她去替嫁,本該平安順遂的一生,被兩個‘誘口’毀了。
幸好,他遇到了她。
可他仍舊恨那些‘誘口’,他從不關心任何人,只是恰好遇到了她,他願意為她祈福求安寧,哪怕他手裡沾滿了血,他也要讓她乾乾淨淨。
於頹見勸不過,便應了下來,心情沉重。
那位對陛下的影響太大,陛下甚至為了她,修改律法,違背三綱五常。
若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專寵一人,禍亂朝綱!
轉眼便入了夜。
萬寧殿。
各國使團已經就坐,百里笙跪在軟塌邊,給憶慈揉腳,宮人心驚膽戰,怕見了自家陛下這低下的模樣會被滅口,死死低著頭。
“還疼嗎?”
百里笙輕聲詢問,眼底滿是心疼。
“您親自做的機關,您不清楚嗎?”憶慈陰陽怪氣嘲諷,“陛下。”
她沒想到,對他放鬆了警惕,竟然害了自己一次。
鳳棲宮中,竟然有機關術,那手法,明顯是百里笙做的。
事實證明,不要對任何人放鬆警惕,哪怕他看起來無害。
百里笙懺悔著,不斷輕揉憶慈的腳踝,“我真不是故意的,有女人想爬朕……爬我床,你知道,我的……身體只能讓你看……我就做了一些小機關……”
憶慈抬腳將百里笙踢了出去,她已經對他的身體沒興趣了,況且,她當時只是好奇,雖然對他做了一些不可言說的事,但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絕對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