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慈喋喋不休吐槽。
“你恨我嗎?”周跡手指緊緊攥住病床床單,“無論什麼理由,我還是沒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
“好幾年。”
“我缺席了你的好幾年。”
“哦,那你打算怎麼辦?”憶慈將碗放下,“說說你的補償方法。”
“……只要你還不想結婚,我就一直留在嵐市,直到你膩了為止。”周跡說得面紅耳赤。
他的意思很直白,甚至,有些浪蕩。
憶慈拿起碗,“來,再喝幾口。”
摔腦袋挺有用的,下次不聽話就從五樓把他扔下去。
‘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
魏摯一身簡單的軍綠色常服,大闊步進入病房,衝憶慈敬了一個禮,聲音洪亮。
“周老師,法院那邊的判決結果下來了,這是判決書。”
魏摯將判決書交到憶慈手中,沒有多做停留。
“他升職了。”
周跡看完判決書,垂著眸子,冷不丁出聲。
“魏銳是從港城流竄到嵐市的黑道頭子,手裡的案子不少。”憶慈將判決書扔到一旁的桌上,“魏摯那一槍打進了魏銳的心臟十公分處,但魏銳開槍對準的是他自己的太陽穴。”
“魏摯這份升職,是魏銳用命換來的。”
“他應該要退役了。”憶慈望向周跡,“如果你是魏銳,你該怎麼辦?”
周跡臉色煞白,黑眸怔愣。
如果他是魏銳……
“不會。”周跡冰涼的手勾住憶慈的衣角,“當初,我的船全部燒燬。”
“我這輩子都不會是魏銳。”
時光如細沙,悄然流逝指縫間。
三十年又三十年,歲月藏在石縫裡,開在敗花間。
莊嚴的音樂聲在熒屏上響起。
國際聯合總部。
二百多面旗幟,迎風飛揚,順著陽光灑下的痕跡,緩緩下降。
螢幕前,稚嫩的兒童不解:“為什麼要為一個沒聽說過的人降半旗呀?”
“課本上會寫的。”大人張了張嘴,不知道從何說起。
“為什麼我的課本上沒有寫?”
“因為她才……剛離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