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倒了一杯咖啡,拿出幾塊方糖,正要往裡放,被憶慈打斷。
“別放糖。”
周禮停住動作,笑了笑,“不放糖會很苦的。”
“不喜歡放糖的。”憶慈解釋了一句,明豔的眸光沒有半分勉強。
周禮見狀,將咖啡放到憶慈面前的茶几上,“你不懷疑我的身份?”
“你想騙我什麼?”
憶慈指了指周身的一切,全手工特製花棉襖,窮得不明顯?
看懂了憶慈的意思,周禮忍不住好笑,也忍不住心酸。
“我母親是你父親的妹妹,當年逃荒,他們兄妹走散,我母親在港城結婚定居,一直掛念著大舅,今年政策下來,兩地通行,我受母親所託,來探望大舅。”
“你來多久了?”
“一個月。怎麼了?”
憶慈掀起眼皮,“一個月的時間,辦了酒吧,沒時間去城邊村裡看一眼你大舅?”
“不合理。”
“要麼,你在說謊,要麼,你看周家沒有利用價值,索性不管不顧。”
“這位可能是表哥的表哥,你有什麼想解釋的?”
“……小慈妹妹,你別多想,我就是單純的想給你們縣城辦個娛樂場地。”
“這是什麼毛病?”憶慈辛辣諷刺,“見錢眼開?”
周禮摸了摸鼻子,與一旁的陸集對視,陸集果斷移開視線,周禮湊到憶慈身邊,像個大型犬:“小慈妹妹,你聽說過南楊嗎,我爹,港城有名的地頭蛇。”
“……”
頭一次聽到這樣形容自己親爹的。
憶慈疑惑,“他們為什麼叫你龍哥?”
周禮,難道屬龍?
“藝名!藝名!”周禮笑了笑,“我爹說外邊行事要有個藝名,方便走江湖。”
“對了,我之所以姓周是因為我母親生我時太困難,我爹嚇個半死,為了感激我媽,他讓我隨的我媽姓。”
憶慈:“……”
淨囉嗦些有的沒的,耽誤她回家吃飯。
憶慈捏起咖啡杯,小巧精緻,一飲而盡。
苦,澀,香醇。
就是不頂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