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後,憶慈依舊如往常一樣,收拾著書包,一群高大的男生直接從後門進入教室,圍住了憶慈的書桌,班上剩餘的同學不敢看熱鬧,在這群高大男生驅逐下,離開了教室。
林雅洋溢著一種得意,笑著衝為首的男生打招呼,抱住男生的腰,“魏銳,你會嚇到小慈的。”
“嚇到?”魏銳嗤笑,半年過去,魏銳的寸頭長了不少,他刻意蓄留髮型,似乎要走在時尚前沿,“她才不會被嚇到。”
“周憶慈,我龍哥看上你了,說要資助你,一個月給你一百,考慮一下,晚上跟我們去龍興酒吧。”
憶慈眸底溢位些許不悅,“我們只是普通同學,你們站在什麼角度跟我說話?資助?我需要資助?學校給了我獎學金,市裡也給了助學金,我不缺錢。”
再者,周跡掙了錢,從一開始每個月十塊,二十,加到了一個月五十。
她每個月都要剩下不少錢。
煩惱。
“呵!”林雅靠在魏銳懷裡,眼中不屑,指著憶慈的衣服。
“你瞧瞧你這衣服,大花襖,紅棉鞋,軍綠色郵差包,學校獎勵的你那些錢,怕是都給你娘攢著,用來給你大哥攢彩禮吧?”
“周憶慈,你除了學習好,也就剩下可憐的自尊心了。”
憶慈:“……”
這最多隻能證明她娘氾濫的母愛。
這些衣服都是她娘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她不穿也不合適。
魏銳居高臨下,打量著憶慈,“你難道不想多掙點錢?一個月一百塊,足夠你們家一年的生活支出。”
憶慈扯唇笑了笑,眸底越發不耐煩,“好啊,帶我去見那個龍哥。”
有些麻煩,一次性解決最好。
萬一這兩個智障一直纏著她,引發一些不可逆轉的麻煩,那才是壞事。
話音剛落,林雅嘴角控制不住咧開。
“小慈,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
“小慈,你穿這身衣服不太好,換一件吧,龍哥肯定會喜歡的。”
“不是資助?我換衣服做什麼?這身衣服顯不出我窮?”
氣定神閒。
憶慈將厚厚的書塞進郵差包,挎在肩上,“走吧,見見那位好心的資助人,竟然想不開要資助能拿獎學金,助學金的未來高考狀元。”
林雅:“……”
這麼自大,要吃虧的。
魏銳:“……”
瑪德,這女的怎麼比他還會吹牛B?
龍興酒吧。
八十年代的新城唯一一家酒吧,陣仗很大,裝修也極其誇張,劣質的燈紅酒綠,煙霧繚繞。
魏銳和林雅,還有一群小弟,以及挎著軍綠色包穿著大紅襖的憶慈,一齊進了酒吧。
一行人極其不協調。
就像是——一群朋克年輕人蹦迪,突然來了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掃垃圾。
“走快點,龍哥在二樓等著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