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於野衝上樓，藍大褂的醫生已經抬著花白頭髮的於奶奶下了樓，身旁的人喧譁著，揮退看熱鬧的圍觀者。
“於野，你回來的正好，快跟你奶奶去醫院！”
熱心的鄰居大叔著急指揮。
於野沒說話，快步跟在擔架後。
救護車外。
“於野，這是一千塊錢，你先送你奶奶上醫院，錢不夠你再給叔打電話。”熱心大叔摸了摸腦袋，“叔一會兒得去上工，就不陪你去了。”
“嗯。”
於野點了點頭，跟著醫生上了救護車，閉嘴不提他沒有大叔的聯絡方式。
滴滴答答……
時鐘一分一秒走著，在空蕩的病房顯得十分突兀。
病床旁，心電圖起伏微弱，彷彿下一秒便能化為直線。
於野臉色蒼白，視線避開心電圖，握住手機，走了神。
‘叮——’
手機震動一瞬，於野收回思緒。
[送你的禮物。]
於野看向發來簡訊的號碼，不認識。
宋憶慈。
於野腦袋中蹦出一個名字。
於野從手機上抬起頭，看向窗外，心底升起一股茫然。
她關心他？
於野腦海中升起這樣一個荒唐的想法。
‘咚咚’
於野收回思緒，趕緊起身去開門，他期望門後是奶奶平安的訊息。
門開啟，並非是於野所想的白大褂醫生，而是一身黑色西裝，打著灰色領結的男人。
男人扶了扶臉上的金絲眼鏡框，衝於野微笑頷首，“於小先生您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林越，受宋小姐所僱，派我來為您解決相關法律問題，今後五年的時間，我將是您的私人法律顧問。”
於野莫名想到簡訊上的‘禮物’二字。
“她派你來監視我。”
於野一語道破。
林越否認，“於小先生，現在的您僅僅是一個普通人，或者……比不上普通人。”
於野眸底翻滾起如墨的暗色。
林越的言外之意非常明顯——他於野沒資格被宋憶慈監視，他不夠格。
於野扯唇嘲諷一笑。
褲兜裡的五千萬像是個笑話，眼前的精英律師的五年更像是個笑話。
他們都是被宋憶慈手中微不足道的‘籌碼’換來取樂的。
於野心臟刺痛。
因為一張臉，他得到了想都不敢想的一切。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