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支起的攤子前,一位綠裙姑娘身著素淨,但是難掩貴氣,在一群婢女和小廝中,動作嫻熟的為流民分粥,笑容乾淨。
憶慈走過去,出聲道:“沈小姐。”
幾人見面,心思各異。
沈卿語見到憶慈,微微垂眸,疏離客氣:“見過裴小姐,卿語失禮了。”
沈卿語只瞥了一眼沈硯書,便如見陌生人般,沒有出聲,半點不像親兄妹。
沈硯書亦是如此。
“沈小姐近日一直在城外施粥?”憶慈開口,眸光在沈卿語身上掠起探究,餘光睨了一眼周離。
沈卿語垂眸解釋,輕聲細語,“家父年事已高,得了空閒,與家母去了莊子避世,家中大小事全由卿語負責,半月前聽聞城外流民多苦,卿語雖無救世之能,但也可施些五穀粗食,救幾條性命。”
“沈小姐心善。”憶慈對沈卿語話中有話不置可否。
沈家是她親手拉下去的,沈卿語說的這段話,便有幾分向她抱怨之意。
與沈硯書相比,沈尚書是中庸老油條,官場混子,但沈硯書卻是年輕才俊。
中庸老油條和年輕才俊,她自然知道如何選擇。
更何況,周晏白也是她親手殺的,沈卿語對她有抱怨實屬尋常。
“婁姑娘,沈小姐在此施粥多日,你說的那位大才,她或許見過。”
憶慈沒有心思應付沈卿語,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安定大乾,讓這人間早日太平——
在她手中太平。
而非在有氣運加持的周離手中太平。
婁知錦語氣活潑,自來熟的湊在沈卿語面前,笑容很有感染力,“沈小姐,我叫婁知錦,你前幾日在這裡施粥時,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宋千絕的男人啊?”
婁知錦想起史書上對宋千絕的記載,寥寥幾筆,卻是史書第一軍師。
沈卿語:“……”
誰施粥時,會閒得問名字?
這不是為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