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淮禮向來不喜多管閒事,這世間事都逃不過他的推演,他向來習慣了扮演一個旁觀者,但這次不同。
元淮禮挑起眼瞼,掃向憶慈那穠麗精緻的眉眼,又不露痕跡移開。
她是他推演中的變數。
也是這方天地的變數。
“殿下,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元淮禮第一次沒有壓抑好奇,從前,他做慣了隱忍的君子。
憶慈繃著小臉,“不能。”
她寫觀察報告,如此秘密的行動,是莊嚴的!是神聖的!
是……會被嘲笑的。
元淮禮身形一頓,不再開口。
馬車聲碌碌,車廂靜謐。
北風寒冷,將冬的腳步吹慢了許多。
沈硯書火急火燎進入公主府,徑直去後院亭子裡尋找憶慈的身影。
將近一年的時光,五個小少年都長了不少個子。
彼時,憶慈正在亭子裡圍著小火爐煮茶,身旁是元淮禮,一紅一白的身影,莫名和諧。
“殿下,XC區的孤養院已經竣工,北城區的仁藥堂也正式完工,並且都在今日接待百姓數人。”
沈硯書徑直衝向憶慈,將心中的喜悅一股子噴湧出來。
“恭喜。”
憶慈有些興致缺缺,筆尖在石桌上的紙張上猶豫,墨水點染成一團,竟沒有一個字。
沈硯書的熱情一下被澆滅,小少年的臉色恢復平靜。
“殿下可是有煩心事?”
憶慈微抬下巴,眸子可憎地盯著被墨跡汙染的紙張,探子來報,周晏白——這一世的帝木神尊,剛從宮中拜見完皇帝,出門就被大臣的紈絝子弟給揍了,恰好,將周晏白送到醫館的人,正是沈硯書的妹妹——沈卿語,也就是這一世的南傾神女。
她現在十分糾結,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死魔頭慣會為難她!
憶慈扔掉手中的筆,將紙張揉成一團,扔進燃燒的小火爐中,爐中火噼裡啪啦響了兩聲,又匿了聲音,明黃色火光中,是橘色火焰,躍動著,熾熱,危險。
火光映進憶慈的雙眸,黝黑的眸子泛不起一絲情緒。
無情。
無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