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這麼一名不知深淺的船老大站出來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態度以後,他選擇的餘地就已經不大了。
“我不可能白白跑這一趟,你有什麼提議,直說無妨?”西服男子已經是退了一步,就看眼前的少年郎怎麼說的了。
“就像我一開始時說的,你只可以帶走他們其中一人。”
西服男子掃過一直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雲笑天等人,心中天人交戰著,按照他得到的命令,只有當中的那名少女是嚴令一定要活著帶回去的,其他人其實可有可無,只是一向習慣一絲不苟力求完美的完成任務的他,只達到任務的最低要求,同樣是失敗。
條件談妥了,戚老大讓出了道路。
雖然仍是面不改色,可是戚老大心中其實也是七上八下,他可不覺得那幾個小子就真值得他戚老大舍了一生的家當,後半輩子還要躲避一個強大勢力的追殺。
“就你了!”那男子走龍菲兒身前,意味不言自明。
“可以,不過人選由我來挑。”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他不可能退讓。
西服男子和易七談好了條件,而身為當事人的雲笑天等人卻是如同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魚肉任意的討價還價。
“好,我可以跟你走!”
龍菲兒收回手中的劍,不似作偽。
“臨危不懼,不過二八年華就有這份膽識,倒是可惜了!”西服男子對這些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少年少女還是有幾分欣賞的,只是他們的時運不濟,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存在,可怨不得自己。
易七雖然和西服男子談妥,可並不意味著雲笑天他們就答應了。
雲笑天盯著眼前看起來高深莫測的西服男子,單手拖劍,只要龍菲兒一有動作,他手中的劍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其他人亦是如此。
西服男子感到好笑,到底是些乳臭未乾的小傢伙,盡問些如不可及的問題,他當然也不介意戳穿他們幼稚的幻想。
“聯邦政府可管不到商都雲城的頭上,更不會管你們這幾個小傢伙的死活。至於律法,在商都我們代表的就是律法,你們實在是天真得可愛。”
“難道你還指望著你的同伴們回家喊媽媽搬救兵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最好把這裡發生的事情爛在肚子裡,回去夾著尾巴做人,你們永遠也無法想象自己面對是什麼樣的龐然大物。”
龍菲兒讓拓跋玉兒和艾冰臺放下藏在手心中珍貴的保命之物,轉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龍宇軒,似是接受自己的命運和同伴們告別。
“我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心。”
回過身,龍菲兒這次咄咄逼人再次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難道視聯邦政府的法律為無物嗎?”
漁船防護的能力很弱,通常只是為了抵禦一般的海獸侵襲,這一發原能炮彈即使經過防護罩的削弱,也要毀去小半的船身,要是不小心傷到動力系統,說不得他們就得要被困在茫茫大海之上數十天。
面對這燃燒著熾熱原能的光彈,戚老大毫無懼色,一身湛藍的戰甲瞬間覆蓋全身,在炮彈突破防護罩後,擋在了它的面前,火紅的原能在戰甲手臂上不斷積聚流轉,抵禦著熾熱狂暴的原能炮彈。
“嘭……”,火光四炸,戚老大在船身前部的甲板撞出了一個破洞,船身搖晃不定。
西服男子並不是在嘲諷他們,還真是難得好心了一回,苦口婆心的勸說他們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復仇幻想。
黑衣西服男子抓走龍菲兒,和他一起登船的精英護衛也隨即也退回了身後的遠洋大船。
三艘大船緩緩駛遠,突然一發明亮的原能炮彈向著漁船飛來,這時那西服男子送給他們的臨別贈禮。
若是戚老大吃不下這一彈,那麼西服男子他們立馬就會殺個回馬槍,將他們一網打盡。
湛藍戰甲的手掌處已是殘破不堪,隱隱有血跡可見。
兩人四目交匯,俱是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戚老大顧不得休息,瞬間起身,半懸空中,背手而立,遙望著隨著船隻漸行漸遠的西服男子。
既然戚老大還能浮空,那麼他們的交易就還算數。
直到遠處的船影完全消失不見,強忍著傷勢的戚老大才敢落回甲板上打坐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