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煙花燦爛,耀眼奪目,你說真心共凡塵。
那一夜,御劍而來,邀我問月,我問君心願娶我?
那一夜,月光清冷,彼此擁抱,互不相望天破曉。
那一夜,成為京都城內眾多少女神往的浪漫故事。
時光如梭,轉瞬即逝。
熱鬧的年關也在鞭炮和煙花聲中度過。
而當下,整個南唐最令人矚目的便是春闈,而最讓京都那些大人物關注的便是楚逸。
按照南唐科舉制度,進入崇文館和國子監的人都屬於享受特權的階層,但崇文館學生的待遇要比國子監的學生好上許多。而國子監的學生,他們透過監試後,才能獲得參加進士和明經考試的資格,而且沒有任何優待。
崇文館學生入館後主要學習經史,學成後便可以參加科舉考試,但考試難度遠低於普通讀書人參加的科學考試。
在《南唐六典》之中明文規定:“崇文館學生同明經進士,以其資蔭權高,試取粗通文義。”
什麼是粗通文義?簡單來說,就是知道個皮毛即可。所以,與書院學生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那種難度相比,簡直可以用“贈送”來形容。
在具體考試中,以“明經科”和“進士科”這兩科為主,其中“明經科”主要是考“經義”,即以古代一些經典著作中的某一句話為題,讓考生作文,闡述對於這句話的理解和認識。簡而言之,“經義”考試就是現代的“命題作文”。
而“進士科”的考試,則比較好理解,主要是比賽詩詞歌賦,天賦才華最重要,難度也最大。
按照慣例,南唐“明經科”每屆錄取人數在三百人左右,而“進士科”則更為可憐,每年只錄取五十人。兩者加起來只有三百五十來人,總錄取率不及參與考試人數的十分之一。
雖然“進士科”難度大,錄取率低,但相比比起刻板的“明經科”考試,更受天下讀書人的青睞,究其原因升遷速度快。
南唐創立以來,宰相和六部官員多由“進士科”出身之人擔任。於是,南唐的官場之中便有“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這種說法。
很多人都以為楚逸會選擇“明經科”,畢竟他的恩師乃南唐“四賢人”荀真的入室弟子。但楚逸卻偏偏選擇難度最大的“進士科”。
與他選擇相同的,還有楊俊和溫庭愷。
楊俊雖未有官身,但在崇文館內部備受推崇,其學識和品性深受賞識。在這次春闈中,與他爭奪狀元之位的只有楚逸一人。
所以,京都這些大人物都在翹楚以盼,楚逸這次能否奪得狀元?狀元之位,涉及多方權力博弈的平衡。
如果楚逸高中狀元,那就更加論證眾人心中的兩個推測:一是陛下李世洵有意染指天機營;二是陛下有意將長樂公主許配給楚逸。
而溫庭愷,只因他的身份較為特殊,也成為京都不少人的關注物件。
溫庭愷的關係與楚逸極好,但之後選擇離開,投靠相王李景泰,成為相王身邊的紅人。
所以,朝中便有人猜測,楚逸是不是與相王之間有過什麼盟約,否則溫庭愷為何會投靠他門下,而不是楚王李景貞?
如果相王與楚逸真有關係,那對其他人而言,就是他們爭權奪利路上最大的障礙。
但對溫庭愷本人而言,他之所以選擇離開投靠相王,主要在於他心裡始終認為,楚逸如同日月,光芒萬丈,耀眼奪目,而他最多也只是螢火之光。
螢火如何與日月爭輝?
在楚逸身邊,他自認為沒有獨立出頭的機會,永遠生活在他的庇護之下。
在他身上,終究懷有寒門才子所特有的傲骨與傲氣。
永慶宮,御書房。
本次春闈主考官正是禮部尚書蔡雲培。
蔡雲培將本次春闈的擬中榜名單呈奏上來,然後把每個人的主要情況也一一做了介紹。
約莫說了個半個時辰,才把這些人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李世洵聽的很仔細,但期間沒有問過一句話。
當蔡雲培說完之後,他便開始提問,而且問的很仔細。蔡雲培不愧是官場老手,早已事前做好了完全準備,基本上解決了李世洵心中的疑惑。
“這四百二十人名單中,有多少是朕的那幾個兒子推薦的?”李世洵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