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世你渡我,可願?
剎那間,悲從心來。凌煙還未找到,白雪姬不知身在何處。如今,遠在京都的李景璇以這種委婉的方式向他表達自己的愛意。
“我師父是什麼態度?”楚逸無力問道。
陸顯芝苦笑幾聲,道:“景璇在信中未提及,恐怕國師已經默許。”
“我知道了。”楚逸費力吐出這四個字。然後,告拳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離開了陸顯芝的房間,更不知道自己將用什麼樣的心情來正視李景璇的這句話。
一朝春去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這句話,不光是李景璇,也還有凌煙。
白天一場大雨,將九原城裡裡外外沖洗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宣告南唐與西胡的這場戰爭進入了新的僵持階段。
這個時候,楚懷離開九原城前往京都,足以說明了一切。
今夜有風。
月光如水,傾瀉而下。
今夜,月光如水,傾瀉而下。
就像無數個月夜,照得我輾轉反側,思緒萬千。
此時的月色,像極了皚皚白雪,簌簌落滿心間。
天地間只剩下,你眼眸裡閃爍的那一點純白,漸行漸遠。
我在月光下,想著想著風雪夜歸,想著圍爐對月,想著在柴火燃起的火光中,靜靜看著你的容顏。
直到月落日升,直到鬢髮如雪。
翌日清晨,韓世聰匆匆來到縣衙,找到楚逸,將楚懷離開九原城的訊息告知了他。
就在楚逸進入九原城那會,楚懷就已經帶著親信離開九原城,在前往張掖城的路上。
“西胡那邊有什麼動靜?”楚逸沉聲問道。
韓世聰滿臉擔憂道:“暫時沒有什麼動靜。不過,似乎有撤兵的跡象。但這太反常了,這仗已經打成這樣,怎會說停就停,而且又莫名其妙。”
韓世聰哪裡知道,這場戰爭背後的真正目的。楚逸也不想告訴他實情,畢竟真相太過殘酷。
“應該是朝廷與西胡那邊達成什麼協議了。”楚逸淡淡道。
韓世聰哀嘆幾聲,滿臉不解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啊,為了什麼?
楚逸安慰他幾句,然後送他離開縣衙,並叮囑他做好準備,估計用不了幾天,京都那邊就有旨意,大軍全部撤離。
因為,山下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接下來,就是山上的事情。而山上的事情,只能是山上人解決。
果不其然,兩天後,兵部的命令便到了。所有南唐將士全部撤離九原城。
但令人奇怪的是,吏部的調令一直沒有下來。
顯然,朝他似乎忘記,九原城還有他這個縣令在這裡。
楚逸送韓世聰到了城門口,甥舅二人沒有多言,所有的話都在心裡,心照不宣。
“老爺,兵部的指令都到了,咋吏部的調令還不來?現在倒好,成為名副其實的光桿縣令了。”孟月半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