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大寶也是個心細之人,越套不到訊息,就越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備馬,去縣衙!”趙大寶把心一橫,決定前往縣衙。
縣尉府。
“老爺,趙大寶去縣衙了。”家丁匆匆來報。
“沒看出來,趙大寶貪生怕死,這個時候竟然敢去。有問題,有問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擱下手中毛筆,神色狐疑道。
此人正是九原城現任縣尉袁欽明。
袁欽明凝思片刻,道:“快備車,去縣衙。”
趙大寶騎著他最心愛的大白馬,搖頭晃腦朝衙門方向走去,在他身後跟著兩個身穿青衣的漢字,腰間佩刀,神色凜然。
馬車裡,袁欽明眉頭緊皺,聽說這新來的縣令來頭很大,但怎麼個大法目前還不清楚。
九原城如今處在風雨飄搖之中,這個時候上面突然派人過來,必然有此深意。
“哎呦!這不是袁大人的馬車嘛!聽說袁大人身體欠佳,不想在這裡遇到。袁大人,這是要去哪呀?”趙大寶幸災樂禍道。
“趙大人去哪,我就去哪。”袁欽明隔著車窗冷笑道
“那敢情好,咱們一同前去。”
約莫一盞茶功夫,趙大寶和袁欽明來到衙門口。大門空開著,沒人守衛。再看大門口貼的告示,兩個人眉頭同時皺了起來。
“趙大人,楞著做什麼,進去吧。”袁欽明不鹹不淡道。
“袁大人,你可是管三班衙役的。現在大人來了,這衙門口還沒個人影,這可是失職呀。”趙大寶笑著提醒道。
“哼。這點不勞趙大人費心。”話音方落,就有四名衙役急匆匆趕了過來,“見過袁大人、趙大人。”
“你兩個在大門口守著,你兩個去公堂門口守著。”袁欽明冷聲道。
“是,大人。”
“哎呦!袁大人考慮周到嘛。”
此時,楚逸坐在公堂案前,正在看之前的結案記錄,就見兩個衙役走了進來,彼此對視一眼,然後朝楚逸躬身道:“小的見過大人。”
楚逸笑問道:“就你們兩個?”
“回大人的話,縣丞趙大寶趙大人,縣尉袁欽明袁大人馬上就到。除了我們倆,大門口也有兩個兄弟在值守。”
“三班衙役,上任縣令在位時,有多少人,如今還留下多少人?”楚逸漫不經心問道。
“回大人。原來皂班、捕班、壯班三班約莫一百人,除此三班外,還有看管門戶的門子,管米穀出入的鬥級,管監獄的禁卒,協助驗屍的仵作,傳信的鋪兵,看管銀錢的庫子,以及茶夫、燈夫、伙伕、轎伕、膳夫、更夫、吹手等,差不多四百來號人,加起來的話有五百多號人。”
楚逸頓時愣住,他沒想到縣衙下面竟然有五百多人,這機構都臃腫到這種地步了。
如果一個西部邊境的小城都有如此多的衙役、雜役,那其他較為富饒的地方,不是更多啊。
直到此刻,楚逸突然才明白,百姓疾苦,就在於苛捐雜稅多如牛毛。
這幫人都不從事生產勞動,不創造價值,都是吃老百姓的血脂血膏,說白了,就是一堆寄生蟲。
“現在的話,小的也不清楚,不過,據我說知,現在估摸不到百人。”
“都去哪了?”楚逸好奇問道。
“沒了俸銀,大夥都自謀出路去了。”
楚逸沉吟片刻,問道:“那你們為何還留下?”
“大人,這個問題我來說。”袁欽明大步跨了進來,抱拳朗聲道。“下官袁欽明,見過大人。”
趙大寶也抱拳道:“下官趙大寶,見過大人。”
楚逸微微一笑道:“兩位大人,不必客氣。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今後公務上還望兩位大人多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