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三杯茶,慕容紫英擠出一絲笑容道:“走了。”
“好。”楚逸聲音略有沙啞。
慕容紫英右手握拳,朝楚逸胸前捶了一下道:“別跟娘們似的。下次見面,咱們切磋切磋。”
楚逸白了他兩眼:“別到時候還是個金丹!”
慕容紫英不屑道:“到時候你可別哭著跟我求饒!”
楚逸含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隨即,他目光落在徐忠的臉上:“去了那邊,修煉之餘多把“五不盡”揣摩、揣摩,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樣你就會明白自己為何出劍?世道複雜,在於人性如山。所以,很多事並不是靠出劍殺人就可以根本解決。當你深思熟慮,仍決定要出劍時,那就別猶豫,即便對方比你強,你也要一劍斬下。”
徐忠雙膝跪地,額頭觸地,哽咽道:“公子教誨,徐忠銘記於心。”
楚逸伸手把他扶起,笑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後別動不動就跪。”
“知道了,公子。”
慕容紫英受不了這種離別,拍了拍徐忠的肩膀:“走了。”
楚逸朝他揮了揮手,輕聲道:“保重。”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院長,咱們江湖再見!”慕容紫英背對著楚逸朗聲道。
過了好一會,楚逸才收回情緒,嘆了幾聲道:“老荊,以後咱們倆相依為命了啊。”
荊無命端起紫砂壺給楚逸斟滿茶水,笑道:“公子,我看未必。”
“怎麼說?”
“你喝的茶可不是普通的茶!這水叫“太白水”,取自的“太白積雪”,這木炭乃五百年桃木炭,非尋常權貴之人所能擁有。”荊無命淡淡道。
楚逸聽出其言外之意,問道:“誰送的?”
荊無命道:“李響。”
“是他!”楚逸疑惑不解。
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初次見面的李響為何對他這麼關照,護送他不說,還給他送這些名貴稀有物品。
“老荊,你怎麼看?”
荊無命喝了一口茶,道:“好茶。”
“我是問你他這個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看未必。”荊無命不贊同他這個觀點。
“公子不是常說,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他對你這麼好,那你就接受這份好意。相處久了,自然可以分辨七八。”
“而且,他來自五老峰。算起來,他還是戴鈺的師兄。王安既是你名義上師兄,若論起輩分,你還是他師叔。”荊無命慢條斯理道。
“這麼說,好像還真有點攀親帶故的嫌疑。不過,無所謂了。”楚逸自嘲笑了笑。
楚逸神識檢視四周,然後取出勝邪和純鈞兩把仙劍,在小院四周佈下焚天劍陣。
荊無命眉頭緊蹙,道:“怎麼了?”
楚逸沉思片刻,問道:“你聽過朱子器這個人嗎?”
荊無命想了想,搖頭道:“從未聽聞。此人有什麼來歷?”
楚逸如實道:“此人即是佛宗聖地的大法師,又是儒家文廟的大祭酒,還是魔總鬼蜮的大祭司。”
這三個身份,放到哪裡,都是山巔之人。談笑間,天地變色,山崩地裂。
“公子在哪裡遇到的?”荊無命眉頭皺的更深。
“雁鳴塔底。”楚逸心有餘悸道。
楚逸便將他在塔底與朱子器鬥智鬥勇的過程一五一十告訴了荊無命。
荊無命越聽越覺得置身寒潭,倘若有一絲差錯,自家公子肯定死於塔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