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越王李元佑進入洛川時,楚劍鋒提前離開洛川前往京都,顯然是不想與他有任何交集。
越王府。
李景佑側身斜躺在木榻上,右手端著玉質酒杯,笑道:“忠勇侯走的倒是急了些。不過,我要是他,跑的更快。”
“主上,這忠勇侯似乎對您頗有成見。”一個身著藍色衣衫的年輕男子不悅道。
這個人正是楚逸在碧玉坊所見的,名叫齊梁辰。
“梁辰,打小就把你送到東林書院,就是想有朝一日你能入朝為官,入閣拜相。不過眼下,我正是用人之際,這才把你提前調了出來。你雖提前到了洛川,但我對你還是頗為失望。”
齊梁辰心中一顫,連忙跪了下來,緊張道:“請主上示下。”
李景佑淡淡道:“你可知韓青崖如何死的,這是其一;你可知善緣拍賣行背後是何人,這是其二;你可知楚逸與碧玉坊玉環是何關係,這是其三;你可知楚劍鋒急匆匆離開洛川是為何,這是其四。梁辰呀,你書讀的雖好,但做這些事情確實有些難為你了。”
齊梁辰嚇的臉色蒼白,哀求道:“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上責罰。”
李景佑擺擺手道:“這也不能怪你。都說知人善用,明知道你在這方面有所欠缺,還是把你派過來了。要有錯,也是我的錯,與你無關。”
李景佑越是這麼說,齊梁辰就越是膽戰心驚:“是屬下太愚鈍,耽誤主上大事,還請主上責罰。”
李景佑沉吟片刻道:“你今天收拾一下,明日你就回京都,入崇文館,參加明年春闈。”
齊梁辰帶著哭腔道:“主上。”
李景佑微閉雙眼,沒有再說話。
齊梁辰知其秉性,便知再無迴旋餘地,叩謝道:“謝主上。”
齊梁辰離開後,一個身穿灰色長衫揹負長劍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他身邊。
此人正是玄天宗的紅塵客孫玉翔。
“有其父必有其子。老狐狸如此狡猾,這小狐狸也不拖後腿呀。”李景佑睜開雙眼,輕聲嘆道。
孫玉翔開口道:“為殺此人,已折損一名同門。這筆賬,越王可要記清楚。”
李景佑輕笑道:“技不如人,死了活該。不過,孫兄放心,該補償的必然加倍補償。”
“對了孫兄,我一直很好奇,你們玄天宗為何選擇我?還讓你這位金丹大仙陪著我,我這心裡確實有點慌啊。”李景佑扭頭望向他笑問道。
孫玉翔沉聲道:“山上宗門,上下朝堂,都為利益所擾。山上人不關心山下,那是追求不在於此。可當山下成為山上的利益所在,那就另當別論。”
“想不到,山上老神仙還想著朝代更替,真是不辭辛苦。如果是這樣,你們玄天宗選我,那其他幾個大宗門應該也會選擇其他皇子吧。”李景佑推測道。
孫玉翔道:“自古以來,各大宗門都會派出紅塵客護道未來帝王。”
李景佑嘆道:“未來帝王?真是誘惑十足。不過,說通俗點,那就是賭大賭小。對你們來說,賭贏了,賺了天下;賭輸了,也就輸掉你這個紅塵客,宗門並未損失。可對我來說,賭輸了,那就是身家性命。”
孫玉翔微微笑道:“越王不是這樣人吧?”
李景佑笑道:“要不然,你們也不會選擇我。問一下,父皇當年還是皇子時,紅塵客是哪家?”
孫玉翔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聲道:“紫陽宗。”
“紫陽宗是上三宗,你們玄天宗是下三宗,貌似有些差距哦。”李景佑打趣道。
孫玉翔冷笑道:“除了五老峰,所謂上三宗和下三宗,不過就是個說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