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底下嘆息聲一片,有人低聲說道:“什麼都是上面的意思,還修個屁的行。”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是也無人敢反駁,畢竟歷史的教訓就在眼前,誰也不願意再捋虎鬚。
不過如此一來,接下來這頓飯吃的極為鬱悶,很少有人再說話了,看來是心裡堵的不行。
陽韞問道:“師兄,羅天大醮是什麼時候舉辦?”
文心龍算了算日子,道:“大概是明年開春,驚蟄前後。”
陽韞一愣:“那豈不是耽誤了渡雷劫?”
俗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修行人憋了一年的勁兒,就等著春雷動,趕上那麼幾天的時間抓緊時間渡雷劫,那時候當真是一寸光陰一寸金,許多修行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恨不得一天掰出二十五個小時修煉。
文心龍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這時間是怎麼安排的,還是那句話,上面的意思,聽著就完了,反正也不只你一個人參會,耽誤的也不是你一個人。”
陽韞皺眉道:“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說,如此大規模的集會,還邀請了日本人過來,偏偏還趕上那重要的幾天,師兄,你真不覺得這裡有貓膩麼?”
陽韞沒有壓低聲音,他這一番話在場眾人聽了個清清楚楚,當場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這個時間選的也太不巧了吧?我們等了一年就等這麼幾天,這就給耽誤了上哪說理去?”
這修行人剛說完,同伴便嘲笑道:“行了吧,你連陽神還沒練出來,等個屁啊等。”
不過更多的人還是覺得把羅天大醮的時間安排在驚蟄有些不妥,場上又亂成一鍋粥。
金山川不得已再次出面,道:“大家稍安勿躁,這個時間不是金某定下來的,也不是正一教的朋友定下來的,這真的是上面的意思,不信我可以給大家看檔案。”說著,從皮包裡掏出一個檔案袋,從裡面取出幾張紙,傳了下去。
“眾所周知,上面的人其實並不瞭解我們,他們只知道我們很厲害,有‘特異功能’,但是他們不清楚我們為什麼這麼厲害,更無法理解人類如何去渡雷劫,所以他們定下的這個時間,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底下有人反駁道:“各大門派在上面又不是沒有人,怎麼沒人反對?”
金山川道:“你覺得國家會給我們實權嗎?你覺得我們能說了算嗎?所有結果都是投票表決出來的,如果有人質疑反對……”他眼神楚厲,掃視全場,“難道不怕給修行界招來災禍嗎?”
金山川語氣嚴厲,有心反駁的人也縮了縮脖子,仔細想了想也覺得金山川說得有理,也就沒再出頭。
金山川見壓住了在場的刺兒頭們,又換上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不過大家放心,我們還是給大家爭取到了一些福利,與會的各大門派都會受到一些扶持,大家也知道,國家對保護傳統文化還是很捨得的。”
有些人撇了撇嘴,顯然很不贊同金山川的話,但礙於面子還是沒說話,最後,這場聚會在一個微妙的氣氛中結束了。
散會之後,各回各家,蘇晗在受了文心龍一筆資助之後告辭離開,此時又了卻一樁心事,蘇晗心情大好,決定先回海北市看看,風波過去半年了,想必也應該平息了吧。
文心龍則帶著陽韞來到了簋街,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館。
古色古香的茶館裡,客人們在輕聲交談,環境很是優雅。
二樓小包間裡,文心龍將最近幾天的事說了,目光犀利:“我從未欠過徐師弟什麼錢,徐師弟八成是為了避免他起疑心才編造了這麼一個事。”
陽韞道:“師兄,他真的是應劫者?”
文心龍點頭:“八成就是了,當初宋雲天叛教,一直帶著妻子在東湖居住,外人從未見過他們的孩子,原來如此啊,如果被一些心懷不軌之人知曉,就算宋雲天,也保不住他。”
陽韞道:“師兄,你怎麼看今天的事?”
文心龍冷笑一聲:“金山川此人絕不會無的放矢,距離明年驚蟄,還有八個月的時間,他大可不必這麼提早聚集這麼多門派,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蘇晗得了龍涎香,又得知太乙紫金丹下落,這剩下的一味百年烏靈參,雖然聞所未聞,但總歸是不比龍涎香和太乙紫金丹稀有。唯一毫無頭緒的就是徐永祥都毫無頭緒的百年金錢白花蛇了。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