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喉頭滾了滾，似乎有些話想說，但又咽了下去，他又多看了一眼蘇晗，道：“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去抓藥。”
不過十分鐘左右，老者便提著幾十個藥包，放在了櫃檯上：“一共九百七十五，微信支付寶還是現金？”
蘇晗從兜裡掏出十張毛爺爺，在佤邦發的一筆小財又沒了，不過他倒是不心疼，如果真能讓楚梓墨恢復修為，別說九百七十五，就是九百七十五萬，蘇晗也要盡全力搞到手。
蘇晗付了款，低聲問道：“老人家，不知道您這裡有沒有烏靈參？”
老者道：“有，你要幾年的？”
蘇晗道：“百年。”
老者皺眉道：“百年？哼，我還想要呢，你這小子口氣也忒大了點！”說著，拂袖而去，把角落裡煮好的藥打包好，交給了在視窗等待的顧客。
寒暄過後，老人送走了顧客，這才回到櫃檯裡，道：“還有別的事麼？”
蘇晗道：“不知道您聽沒聽過太乙紫金丹？”
老者遲疑了一瞬，道：“太乙紫金丹，如果你找的是武當派的太乙紫金丹的話，可來錯地方了，不過這種道家煉出來的所謂的‘丹藥’，基本都是毒藥，你找它幹什麼？”
蘇晗微笑道：“沒什麼，啊，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您這裡有沒有龍涎香賣？”
老者一瞪眼：“你瞧我這小店像是有龍涎香的樣子嗎？”
蘇晗道：“那您知道哪裡有賣嗎？”
老者冷哼一聲：“這東西是天價之寶，大多數都是私下買賣，要麼就是黑市，反正尋常人基本搞不到。至於你說的太乙紫金丹……”他眯起老眼，懷疑地打量著蘇晗，“你剛才抓了二十九味藥，其中可以組合出治療風寒、溼熱、脈絡不通、內臟出血、跌打損傷等等藥方，至少有十種，雖然沒這個規矩，但我還是想問問你，你要熬什麼藥？”
蘇晗笑道：“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懂，我是替別人來買藥的，除了這些藥材，還有一味藥叫做金錢白花蛇，而且也得是百年的才行。”
老者瞪大了眼：“百年……那，那可是蛇妖！”
蘇晗眼神一凝：“您見過？”
老者自知失言，乾咳一聲：“我哪見過，都是古書裡說的，八成也是杜撰，哪有什麼蛇妖，建國後不許成精你沒聽說過麼？”
蘇晗一揮手，大門關上，他手中雷光閃動，微笑道：“老人家，您知道什麼就跟我說說吧，您看您這藥店要是磕了碰了，修一修還要不少錢呢是不是，反正現在也就咱倆，又不怕別人聽見。”
老者一愣，隨即嘆了一口氣，竟是一改之前的暮氣，挺直了身板，連眼神也變得楚厲起來，說起話來更是中氣十足，哪還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你是怎麼發現的？”
蘇晗道：“一進門兒我就發現了啊，這裡的藥櫃最高的地方距離地面也有三米吧？您抓藥煎藥都是親力親為，店裡沒有年輕人，也不見梯子，這麼高的藥櫃，要是取藥拿藥，對一個老人來說也太麻煩了點，而且您走路聽不見聲響，如果不是常年修煉輕身功夫，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所以我推測，您也是個修行人。”
老者無奈地搖搖頭：“你小子別到處亂說，我就想好好開個店。”說著，擺正顏色，“徐永祥，全真龍門第二十二代弟子。”
蘇晗沒想到對方自報家門，他猶豫了一會兒，看著徐永祥的眼睛，緩緩說道：“我是修行散人……蘇晗。”
徐永祥恍然大悟：“你就是蘇晗啊。”
蘇晗見他沒有多餘的動作，暗自鬆了一口氣，把掌心雷去了，一揮手，那門慢慢敞開。
“既然咱們都自報家門了，那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徐永祥指了指窗邊的茶桌，兩人踱步過去，徐永祥斟了兩杯茶，坐在蘇晗對面，道：“你小子膽子還不小，這麼招搖過市的，也不怕別人認出來？”
蘇晗笑道：“其實我才修行一年時間，修行界我也沒怎麼接觸過，只是聽說有些人對我不利，這才從海北出來的。”
徐永祥瞪大了眼睛：“你，才修行一年？就有元嬰的修為了？”
蘇晗點點頭：“畢竟我師父也說我是個千年不出的奇才。”
徐永祥險些栽倒，但他似乎也無法反駁，問道：“你天賦這麼高，怎麼就一時想不開……”
蘇晗哼了一聲：“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總要有人制裁他，如果所有人都畏首畏尾，那麼正義在哪裡？”
徐永祥笑了笑：“到底是年輕人。”語氣也不知是批評惋惜還是歎服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