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墨道:“你可千萬別小看天靈子,能修煉成雷劫高手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天靈子擅長使用風屬性法術,這並不在普通的五行法術之內,與雷法一樣,這也是把五行法術修煉到極致才能掌握的道法。”她頓了頓,“你之所以能毫無阻礙地使用雷法,是你的陽神可以化作第六金剛持法身,同時也是元始天尊轉世,可以說生來就是佛道雙融的大修行人坯子,擁有這種千年難遇的天賦,因此也被選做應劫者。”
蘇晗撇撇嘴:“你的意思是,我能修煉到今天這步,完全是靠著這些天賦?”
楚梓墨笑著搖頭:“修行難,難於上青天,天賦是一等一重要,但並不是決定性的因素,這一路走來,你自己有多難還用得著我說麼?有多少次都在生死之間徘徊,你不會都忘了吧?”
蘇晗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好了,我要收服它了。”說完,潛心思考著方才的每一次變化,將破解之法在心中連續演練數次,直到半小時之後,蘇晗方才慢慢地將自己的真元輸送進去。
楚梓墨看著降魔傘時而火紅,時而碧綠,時而天青,偶爾還有陰陽二氣不住衍生,整個房間異象連連,最後竟然引得楚梓墨不得不佈下陣法保護房間裡的傢俱。
漸漸地,蘇晗身上的動靜越來越小,約莫半小時之後,平靜下來,但楚梓墨的眉頭皺的更深,因為蘇晗並沒有醒過來。
……
這是一個荒蕪的空間,入眼的滿是龜裂的大地,黃沙彌漫,毫無生機。
蘇晗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法寶通靈,自己的神識已經處於這法寶的識海當中,只是為什麼降魔傘的識海如此蒼涼?
蘇晗嘗試著提氣,但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不能騰空,而這空間內沒有任何標誌物,不能飛行隨便走就代表著自己可能永遠在兜圈子。蘇晗深思片刻,隨後試著一拳打在地上,出現一個深深的拳印。
蘇晗心頭一喜,就這麼一拳拳打下去,不至於讓自己不知不覺走歪路,雖然速度極慢,但他在識海中存活的歲月已經是萬千年之久,連枯坐幾百年這種事情都做過,此時此景,更是不在話下。
蘇晗走了一路,打了一路,所過之處留下筆直的拳印,密密麻麻,一眼望去,竟是望不到邊際。
蘇晗已經忘記了自己走了多久,他眼窩凹陷,嘴唇乾裂,雙臂顫抖,拳頭都已經見骨,連血液似乎都流乾了。
但這裡是神識空間,蘇晗儘量忽視身體帶來的負面效果,反正自己也不會真的死在這裡。
然而他並不知道,降服法寶與提升修為所進入的識海空間並不相同,他從不壞金身提升為不朽金身,亦或是幫助汪玉晴築基,這識海總歸是修行人的識海,是暗寸生機的識海,即便九死一生,也會有一道生機藏在三千世界當中。可法寶的識海並不一樣,它由法寶的情緒生成,有一些極端的法寶,經過主人煉化之後再也不能為其他人所用,一旦有人強行進入這種法寶的神識,十死無生!
不過天靈子既然能夠收服降魔傘,那就說明降魔傘並不是一定不可收服的,它一定是經歷過什麼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毫無生機,死氣沉沉。
蘇晗大約走了幾十年,終於看到一座連綿不絕的山脈,橫亙在整個大陸中央。
蘇晗鬆了一口氣,既然有山脈,那就有了地標,也就不用再用這種笨方法了。
蘇晗向著山脈走了兩天,終於來到山腳下,發現這竟然是一道高聳入雲的石壁,古老的石塊被風沙侵蝕,千瘡百孔,搖搖欲墜,如此壯觀的工程,為何會出現在降魔傘的識海當中?
蘇晗吞了一口唾沫,攀著石壁上被侵蝕出的孔洞,一點點向上攀爬,爬了幾十米,腳下一滑,整個人瞬間跌落下去,簡直摔爛了骨頭。
蘇晗哀嚎片刻,咬著牙再度起身,他有一種預感,這石壁之後,恐怕才是秘密所在。
經過上百次的嘗試,遍體鱗傷的蘇晗終於爬上了雲端的石壁頂端,但等待他的不是想象中的清涼緩風,而是更加難忍的燥熱。
蘇晗喉嚨裡彷彿都滲出血來,他抬起頭,望向山壁之內,頓時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這山壁之後,土地焦黑,草木枯萎,到處都是焚燒過的痕跡,而一團團密密麻麻的黑氣正在山壁之後,宛如水中游魚一般,在漫無目的的亂竄,大部分黑色的氣團都在瘋狂地撞擊著山壁,然而這厚達數十米的山壁巋然不動。
不過蘇晗知道,這山壁也阻擋不了一世,外面風沙侵蝕,內裡還有各種妖魔鬼怪不斷捶打,總有一天,這山壁也會轟然倒塌。
蘇晗猛然回味過來,這是降魔傘,難不成這些黑氣都是封印在傘內的妖魔?那如果這些黑氣撞倒了山壁,豈不是說這些妖魔自此脫離控制,為禍人間?
蘇晗一個激靈,一股寒意瞬間湧上心頭,這密密麻麻的妖魔,簡直數以萬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