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有什麼了不起的,明天她也要點那麼多,吃不完就打包回家!
有什麼大不了的啊?
心裡這麼想的,可是楚梓墨還是好難過,偷偷抹眼淚。
那段失敗的友誼,帶給她的傷害太深了。
她恨不得傾盡所有,用心經營維護自認為的友誼,可現實太殘酷了,狠狠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嘴角出血,滿眼冒金星。
反覆告訴自己,廉價的友誼,她一點都不稀罕。
可看到別人輕鬆收穫友誼,擁有可以傾訴的知己好友,楚梓墨還是好羨慕。
蘇晗那個王八蛋說得一點都沒錯,她在班上的確沒有聊得來的朋友。
沒有人主動接近她、主動跟她做朋友,她也一樣。
明明就應該是花開爛漫、天真無邪的年紀,可她卻活得像個歷經滄桑的中年人,維持著最表面的人際關係,不敢走心。
放下筷子,楚梓墨在空間釋出了只能自己看到的說說。
【寫日記一旦被別人發現,不管上面記錄了怎樣的真情實感,在他人看來都是矯情的一筆。我也被罵過矯情逼,我的痛苦和茫然在別人看來就是無病呻吟,所以,我現在用這種方式記錄發洩。
在羨慕別人的同時,又有種都是自找的你怪誰的無奈。真的希望生命裡出現一個真正陽光向上,可以無視忽略我身上的刺,握緊我的手把我帶出陰影泥潭的朋友。
17年的時候許願愛情,18年我許願友誼。】
心情好差,楚梓墨下午自習課的時候瘋狂做了兩套練習題,心情這才平復穩定下來。
是的,她有個習慣,心情低落的時候就喜歡做題。
當空缺的題目頁面被漸漸填滿時,心裡空缺的那部分好像也被填滿了。
放學後,楚梓墨揹著書包離開校園,慢悠悠地來到車站。
耳機裡放著韓文歌曲,她不敢聽中文歌,因為聽得懂中文經常會跟歌詞產生共鳴,心情百感交集。
聽著聽著,左耳突然一空,耳機被人拿走了。
“…你幹嘛?”楚梓墨抬頭看到眼前的少年,眉頭一皺:“你們班每天放學真準時啊?”
蘇晗取走了她一個耳機,很自覺地塞進自己耳朵裡,聽了一會,才道:“你不知道吧,我們任課老師喜歡在後半節課的時候出題,答完了的才能走。”
“…所以?”
“我每次都是第一個答完的,當然放學準時了!”蘇晗一臉驕傲自豪:“最快答完的就算了,題目還全部正確。”
楚梓墨斜眼鄙視道:“那你很棒棒啊,是不是要誇誇你?”
“嘴上誇有什麼用啊,希望你來點實際的。”蘇晗倏然彎下腰來湊近了她,用極具磁性的嗓音道:“具體怎麼個實際法,你可以參考我今天中午…”
“夠了,快住口!”楚梓墨別開了眼,正欲退後跟他拉開距離,就被耳機線扯住,被迫停在原地。
她撇了撇嘴,嫌惡道:“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你怎麼這麼流氓無賴啊?”
“我就對你一個人流氓無賴啊,對別人我不這樣的。”蘇晗用理所應當的口吻道:“你可以去我班上打聽打聽,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