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白錦從沒有和別人一起睡過覺,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很差,一睡去以後就完全忘記了自己邊上還有一個人的事實繼續放飛自我。
魏言一整晚上都處於半睡半醒之中,夢裡有一塊巨大的又有些軟的石頭壓在自己的胸口。
還怎麼推都推不開的那種,那石頭軟乎乎的讓他完全不敢用力,稍微用點力,那塊石頭居然化作了八爪魚觸手緊緊地纏著他。
丑時末的時候,魏言不得不醒來,身上的姑娘整個人都趴在了自己的身上,雙手抱著自己和抱著枕頭似的,鬆散的睡衣之下那瑩白的肌膚峰巒起伏,山峰之間是深邃的溝谷……他強忍著移開了目光,這姑娘雙眼緊閉睡得正香,嘴角流出了一條哈喇子。
怕她的口水滴到床上,他拿著放在旁邊桌上的帕子抹了抹她的嘴,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掰開她的手起床。
但是這姑娘比他想的要敏感,才剛剛掰開她的爪子白錦就已經睜開了眼,跪在自己的身上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
看到身下的魏言愣了好久,忽然才發現昨天嫁人了。
“爺,妾身來替你更衣。”她完全還沒有睡醒,聲音軟軟糯糯的,像街上買的麻餈一樣。
“你先睡著吧,我讓雲鸞進來。”
“哦。”
她應了一聲便往床裡側拱了拱,魏言拉下了簾子才喚了雲鸞進來替她更衣。
雲鸞從外面收了傘才推開了門,魏言結著袍子上的扣子問道:“昨日去查的院子有何結果?”
雲鸞拿著袍子抖了抖道:“奴才晚上的時候讓人進去翻找了一下灰燼發現了一些沒有燒盡的硝石硫磺之物堆積在牆的一側,還好咱們去的早,子時初的時候就已經下來了,今兒一早再去看的時候什麼都已經沖刷乾淨了。”
“從未聽過府上有人說把硝石和硫磺堆到那個地方的少夫人之前也說過她是滅了蠟燭的,想來就只有這一種情況了。”雲鸞又道,“奴才一會兒讓你再去查查。”
“沒有必要查下去了,”魏言攏了攏袍子道,“就是劉家乾的。”
雲鸞問道:“主子既然知道是劉家乾的,為何昨日不說?”
“說了又能如何?”魏言看了一眼簾子裡睡得正香的人,“我們是要把劉卿然抓起來還是直接去劉家興師問罪去?且不說沒有證據,就算是真有證據也不能這麼幹。”
“都是朝廷的人,就算把劉家拔起來也無法將他們斬草除根的。”魏言摩挲著手裡的玉佩,“而且今天的劉家應該是相當的驚喜……”
兩千萬斤鹽的訂單,劉家要多長時間才能交付清?他的懷裡好好的躺著訂單的契書。
不過這一筆讓雲家也賺了不少,他估計過幾日的時間雲家應該要往靖南邁一步了。
“寧掌櫃今日回來了,現在在府外等您……以及少夫人。”雲鸞猶豫了一下老實地道。
昨日寧桐華就已經到了靖南城地界了,從地界到城中用了足足一日的時間?恐怕是單純不想看到白錦嫁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