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生無視了跪在自己面前的妖尊，目光望向遠方。
那是一道如長龍般的功德神泉，他出手接引，並沒有自己吸收，而是打入了肩膀上的球球體內。
功德神泉這種東西，嚴格來說，是不能給積累功德者以外的人用的。
但球球算是自己的契約靈獸，再加上自己意志的准許，吸收個功德神泉自然沒什麼問題。
也不知道球球本就是神獸之軀，吸收完這些功德神泉，體質會蛻變到什麼地步。
做完這一切後，張玄生才轉頭看向妖尊，一隻手輕撫球球，也不說話。
柳無涯幾人對眼前這一狀況感到震驚，但也沒有開口。
從柳無涯的本心上來說，他是無所謂的，他自己本就是個無法無天的逍遙性子。
像這種事，他不會插手，就像上次仙盟來詢問傳訊本源神石的事一樣，只要徒兒開心就好。
而沈沉舟則是皺眉看著妖尊，這個可能是此界最強大的男子，居然如此輕易就跪服了？
大淵的事情，在北海雖是絕密，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作為對北海情報組織的頭頭，他當然也有所瞭解。
從個人情感上來說，他認為玄生師侄遭此劫難，就算想屠滅妖族，他也不感到奇怪。
但是作為一個九霄大陸的上位者，考慮到未來可能會發生的災難，他認為北海妖族也是不可或缺的戰力。
大淵雖強，但有碎星陵的那幾件壓箱底的至寶，九霄的安危還不用擔心。
想來想去，沈沉舟灑然一笑，自己不過是個外人，操心那麼多做什麼。
“北海妖族犯下的過錯，我金烈陽一力承擔，只求玄生真人能憐憫萬族生靈啊！”
妖尊咬了咬牙懇求道。
而後他看了眼趴在張玄生肩膀上的球球，忽然以手做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中。
張玄生皺了皺眉，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白澤神獸的傷勢，罪在金某，請真人以我精髓真血為其療傷。”
妖尊從心脈中引出一縷金色的真血，雙手奉上道。
張玄生沉默良久，嘆了口氣，將妖尊的真血引入球球體內，而後轉身道：“還有時間。”
隨後他便向師尊道：“師尊，我們回去吧。”
妖尊看著逐漸遠去的張玄生，體悟著對方剛剛的話，一時也不知是何意，有些迷茫。
“妖尊陛下，你這是何苦，為何要求那小子？大不了我北海和大淵一戰，萬族死絕又如何？”
鯨泰走至妖尊身邊，想要將其攙扶起來，說道。
妖尊靈力鼓動，推開了鯨泰的手，嘆息道：“我現在才搞清楚預言的真意。”
“希望於九霄”，不是讓其帶領族人遷移至九霄大陸。
也不是讓他們想辦法解放被鎮壓在神封山中的妖祖。
而是有著逆天氣運，受此界天道眷顧的天命之子，張玄生啊！
聯想到自己剛剛見識道的宏偉景象，以及張玄生乃是神封門傳人的身份。
他明白了，封印大淵，才是希望的真正含義。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這些年來枉死了那麼多妖族同胞。
“妖尊陛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鯨泰問道，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你帶領妖族同胞們退回北海，我賦予你代行妖尊的身份，先替我管理北海。”
妖尊吩咐道。
聽了妖尊的話，鯨泰誠惶誠恐，也跪了下來道：“鯨泰從未有過要越權之心，只想追隨陛下拯救北海萬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