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背往上竄。
“我有實體之後,你可不能殺我啊。我是小古的蠱心血和神魂凝成,約等於親兒子。”
姜鍾應問:“我殺你幹嗎?你得罪過我嗎?”
“當然沒有啦!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在你贏的時候陪你君臨天下,在你輸的時候陪你東山再起……”
罐子說著說著,“嗖”地一聲,飛回了姜小古身邊。
一道強光自天而降,落在姜小古五丈遠的地方。
她的頭髮都飛了起來,機敏地做了一個決定:背轉過身。
威壓撞向四周,把剩下的妖獸全部打翻在地,不死也殘。
朱雨橋從砸出的坑窪裡站起來,儒袍破破爛爛,頭髮披散,半邊身子血跡斑斑。
姜小古已經轉了回來,背上皮開肉綻,焦黑一片,臉色鎮定得如同坐在自家花園裡。
姜鍾應已經趕到她的身邊,扯出一件披風給她蓋上,與罐子一左一右地守著。
朱雨橋眼裡的兩點紅光,一步一步走到面前。
他虛著眼端詳著姜小古。
披風鬆鬆地搭在肩上,還穿著月白凡品紗裙,只有邊緣有些血點子,白皙的臉上一道口子都沒有,在他的威壓之下依舊面不改色。
朱雨橋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伸出了手:
“姜前輩,百獸門的人都死了,我看這些妖獸也不需要我出手了,東西該給我了吧。”
姜小古一揮手,返魂珠飄到他手心。
朱雨橋凝神檢視了一會兒,慢慢地收攏了手。
“姜前輩,你是怎麼知道驅使幼蟲的方法的?”
姜小古淡然地看著他。
“你猜。”
朱雨橋一噎,笑著搖頭嘆息,對姜小古擺了擺手:
“前輩,後會有期了。我就盼望著,你去淡意莊做客的那一天。”
待朱雨橋走遠後,姜小古急聲吩咐道:“快找找,百獸門還有沒有活口。”
眾人開始整理戰場,最後在幾隻妖獸下面翻出一個奄奄一息的百獸門弟子。
姜小古給他服了丹藥,又用傀儡蠱控制著他,編了一套說辭。
“回去之後,百獸門的人問你,你怎麼答?”
那弟子迷迷瞪瞪,木訥地說道:
“我們到了靜河城一威脅,方家就把返魂珠交了出來。誰知在回門派的路上,遇到了朱雨橋。朱雨橋把返魂珠搶去了,還殺了師姐師兄和靈獸。”
不知是這弟子修為低,還是姜小古修為精進了,這麼一段話他竟然都背了下來。
姜小古又試了幾次,等他說得一字不漏時,把剩下沒死的妖獸一併交給他,讓他回百獸門了。
“為啥要把妖獸還給他啊?”
罐子不解,那麼多妖獸,夠煉許多蠱的。
“做戲要做全套。朱雨橋是衝著返魂珠去的,他怎麼會把妖獸殺絕?”
姜小古師徒站在城外檢視戰後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