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門出城,行個幾里路,有一條十丈寬的河。
河灣處有一大片姜齊花,在太陽的照耀下,白得讓人睜不開眼。
花簇深處立著一個樹枝搭建的簡易木棚,姜小古就住在這裡。
她把板車丟在一邊,回到木棚中盤腿坐下,把在丹藥店得的玉盒拿出來。
這個大小,剛好作為養蠱罐。
姜小古閉目凝神,準備從蠱心中抽出心血,加上自己的神魂,注入在玉盒上。
嘩啦——
木棚突然倒塌,把姜小古壓在裡面,用作橫樑的樹幹剛好砸在她腦袋上,頓時鮮血淋漓。
姜小古哼都沒哼一聲,只摸了摸頭。
一支劍閃著寒光,刺了下來。
姜小古立即使出一招馴獸蠱,透過樹葉瞄準刺客的面目打了過去。她剛剛抽出的那滴心血,也混在蠱中。
一招得手,姜小古手腳並用,從斷木樹葉中爬了出來。
“咳、咳——”
襲擊她的那把劍插在泥土裡,刺客半邊身子都壓在劍柄上,支撐著自己咳個不停。
姜小古抓起一根手腕粗的棍子,使勁敲在那人後背上。
“啊!”
刺客如鯉魚打挺般直起身子,雙手扶著後腰發出一聲慘叫。
聽到這宛如小閨女般的尖叫聲,姜小古心中有譜了。
“洛鍾應?”
刺客霍然回過頭來,雙眸之中精光大作,凌厲至極地射向姜小古。
姜小古把他上下打量一番:
“你不是被斬了嗎?怎麼還能奪舍?”
這一句話猶如在鬥牛面前揮舞紅布,新仇舊恨讓洛鍾應面目扭曲,大叫一聲抓起劍柄,想要劈向姜小古。
奈何他的第一擊使出了全力,劍牢牢插在地裡,竟然沒有拔出來,反而把他帶倒,摔在地上。
洛鍾應頓時面紅耳赤,羞愧得只想自殺。
昔日堂堂鍾應仙帝,奉意天軍統帥,竟連劍都拔不出來。
他偷偷地看了姜小古一眼,突然覺得自己沒那麼恨她了,心中還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帶著期待的竊喜,像小孩偷到了糖,藏在角落裡準備吃掉前時的心情。
洛鍾應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你給我下的什麼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