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嬌嬌喝了幾杯酒，已經有些微醺了，靠著椅子看著四處的風景。
她伸了個懶腰，稍微醒了醒神，對旁邊的單瓔說：“我出去一會兒。”
單瓔此刻有些迷迷瞪瞪的，點頭說了聲好。
在喧鬧的聲音裡，薛嬌嬌徑直走向裴南珣那邊。
裴南珣在那裡坐著，偶爾有人過來敬酒，都被他推辭。
他一向克己守禮，這是薛嬌嬌對他的印象。
早在薛嬌嬌到了之前，裴南珣就看見了。
“裴南珣，聊聊。”薛嬌嬌對他說道。
從前她一直是叫他裴師兄，如今他們地位相當，叫一聲名字也不為過。
旁邊的女弟子原以為裴南珣不會搭理，但是裴南珣站了起來，朝著薛嬌嬌點了點頭。
周遭熟知裴南珣性子的人都瞠目結舌地看著兩人離開。
“裴道友和雲夢澤那位，是什麼關係？”終於有人輕輕問了一句。
但是沒人能回答他。
兩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薛嬌嬌一路想了不少事情，而後停下腳步。
裴南珣也跟著停下，眉眼溫順地看著她。
“裴師兄，好久不見。”薛嬌嬌抬頭看他。
裴南珣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而後輕吐一口氣說：“你還是察覺到了。”
“太明顯了，從我剛剛考上東勝神洲你追出來說的那句話，還有仙門大比上，你提前學會的劍招……”
薛嬌嬌語速緩慢地說著，而後頓了頓，說出了自己一個瘋狂的猜測。
“我能回來，是因為你嗎？”
裴南珣這一次沉默了好久，語氣堅定地說：“是。”
薛嬌嬌張了張嘴，忽然有些看不明白眼前這個人。
他前世冷心冷情，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所以之前的薛嬌嬌只是在懷疑，直到這一刻裴南珣親口承認。
“逆天改命從來不是沒有代價的，所以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薛嬌嬌問他。
裴南珣笑了笑，“你果然聰慧，代價是付了一些，但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嗎？”
薛嬌嬌卻是不信，這麼大的事情，總歸不是小打小鬧，還有她身上多出來的氣運，一切都存有疑點。
裴南珣知道瞞不過薛嬌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哈哈哈，我想起來了。”
輪迴鏡從裴南珣的彌子戒裡出來。
看到輪迴鏡，裴南珣臉色冷了下來，“回去。”
輪迴鏡卻是不聽他的，裴南珣握緊拳頭，若不是毀不掉這面鏡子，哪裡還能放縱它出來。
“好一個前世今生。”輪迴鏡笑眯眯地說著。
先前它只是看到了裴南珣做了什麼，如今薛嬌嬌一來，它把那些細枝末節的都想起來了。
“前世可是你與我做了交換，才換來這個女娃娃的今生，代價便是你的半數氣運和壽命。”
輪迴鏡哈哈笑著，看起來極為惡劣。
裴南珣拿它沒辦法，只能冷臉看著它，輪迴鏡說完了，又縮回彌子戒裡。
它還有一點沒說，前世它不過就是開了個小玩笑，說只有許下願望的人親手結束了被許願的人的生命，才能重來一次。
沒想到裴南珣還真相信了，親手殺了薛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