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闢塵化一道輕雷離去,歸去之方,正是太華山處。
渡獄寒山之事,已經過去一甲子,而當初天罡童子曾經留命,讓諸仙好生治理那處,畢竟虛天粉碎,無垠之海與外道之海交織在一處,雷霆肆虐如狂龍,已成廢土,這種地方,必然會順應天地迴圈,誕生出不得了的東西。
如果不加以治理,日後必有大患,萬一出現什麼劫難,那麼已經粉碎的渡獄寒山,很有可能被天地選中,作為應劫之所。
“這東西埋葬在渡獄寒山,那裡不會影響雲原,但是還有一點,要確認現在的渡獄寒山變成了什麼樣子,我要去太華峰上問一問掌教。”
輕雷過天,轉動萬里雲海。
很快,李闢塵歸返太華山,徑直上了太華峰去,到那殿前,此時大殿化作茅屋,又不再是宏偉莊嚴的模樣,這茅屋金殿,真假之宮,代表了外與內,皮與相,陰與陽。
這一次洪招隱不在,陸玄卿不在,姜壺居然也不在。
這就有些意思了,李闢塵向著裡面通報,不多時大門開啟,茅滄海坐在茅屋裡,煮著一壺茶水。
“嗯,你來了?什麼事情?”
茅滄海見到李闢塵,問了一句,同時把茶壺的蓋子開啟,李闢塵坐下來,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並且詢問渡獄寒山如今現狀如何。
“寒山麼,那一處虛天破碎,甲子年來,九玄每隔十年便各自遣出十位地仙真人前去寒山,算來算,九十位地仙真人,雖然層次高低不同,但至少也都有元神修行,最高的也有天橋五步。”
“只奈何,當初一戰,朽橋撞天門而死,並且不知道他動用了什麼樣的神通,居然讓那處天地崩毀成那般模樣,所謂地仙所開闢的乾坤小界,依託雲原而存在,但現在,寒山已經成了類似毒瘤一般的東西,諸地仙試圖壓制,但卻收效甚微。”
茅滄海道:“你想要把相柳所化的晦珠葬在渡獄寒山?倒也不是不可以,你怕寒山應劫,事實上,經過皇陵一事,確實是有這個可能,然而在未來三千年內,都不會有大憂患。”
“靠著龐大的氣數鎮壓,而且還有一點,即渡魂道已經沒了庇護的氣數,故此不用擔心什麼,即使選擇應劫的地方,也不會是寒山。”
茅滄海的眸子中閃爍起莫名的光點,如淵似海,倒映星辰:“只是那數萬魔門弟子慘死,並且不是死在仙人手中,而是被列聖所殺,這便有些問題了。”
“但,所需要注意的,也僅僅是這一點罷了,那些弟子冤死,諸多地仙真人早已著手化解戾氣,聖人斬殺魔人,留下冤魂怨果,但說到底那些魔門弟子之中,也有很多是手上沾染過血的人。”
“他們死了,冥冥中自有其他因果消弭,所謂一報還一報,倒也順了道理。”
茅滄海把壺蓋在茶壺上碰了碰,這東西發出動靜,似有點清脆,但更有些沉悶,說不出來的聲音。
“這是仙人用的壺,但也就和凡人的沒兩樣。”
茅滄海笑了一聲,對李闢塵道:“你知道這東西我用了多久嗎?”
李闢塵猜道:“約不過百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