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老羅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不你現在是個人文學者嘛,哪有見過學者輪著刀子殺人的?”
“巴托爾先生,我……”漲紅著臉的努拉爾曼上前說話,分明是也要湊一把手。
“不行,你舅舅只有你這一個外甥,而且你還沒殺過人吧?先在旁邊看著……”老羅拿出了教官的威嚴,頓時嚇住了和十八郎一般身高的努拉爾曼。
對面的船已經距離只有不足兩百米,老羅可以清晰地看到船上有幾個穿著教會服飾的教職人員,雖然不清楚他們的職務,但從船上人的舉動可以明顯看出是領頭的,處在中心位置的是個穿褐紅色袍子看起來不足四十歲的傢伙。包括船上的水手在內,所有人身上都有十字元號的紋樣,看來這是羅馬教廷專屬的船隻,而不是僱傭的平民船。
這樣的話,如果有了衝突,也就沒有所謂的傷及無辜了,老羅暗暗地在心底明確了一下,然後揮手把三個披掛了短裝備的小子叫過來,“看清對面的傢伙了嗎?一會兒對面船上那幾個穿著長袍的肯定會登船過來,我和船長應付他們,你們三個守在船舷靠近對方的船,看我的舉動。”
“明白,老闆。”說話的是那噶,三個人裡面姆納奇精細,但是論及魄力,還是那噶最為勇猛,姆納奇適合做個出謀劃策的,十八郎則是斥候方面的好手。
老羅接著說明應對的要領,“我這邊如果有動作,你們就最快的速度跳到對方船上,打翻或者控制對面所有人,清楚了?”
“明白,儘快打翻或者控制所有人!”那噶的語言表述能力越來越清晰了,看來他們幾個的語言關差不多了。
艾爾黑絲恩則有些驚訝的看著往日從不顯山露水的三個小子,完全和平常嘻嘻哈哈的樣子不符。年輕的努拉爾曼則眼紅的看著整裝待發的同齡人。至於老管家麥斯歐德,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只有你想到他的時候,才會注意到他其實就在身邊。當然還有不能不提一下的藪貓花彪,它總是習慣性的黏在老羅身邊,很少讓老羅在自己的視線中消失,譬如這會兒,它正趴在老羅的肩膀上。
對面的船開始靠近,幾個對面的應該是傳教士職務的傢伙正在大呼小叫,“停船,停船,查收稅款!”
老羅給墨索斯使了個眼色,紅臉膛的船長索性命令操帆手降帆,對面的船貼著船舷靠了過來,一陣刺耳的舷幫摩擦聲音令船上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勾索勾住船舷,對面把跳板搭了過來,幾個帶著小圓帽子的傳教士順著跳板走了過來,或許是看船上的人比較多,老羅這種高度的人又比較顯眼,原本不打算過來的那個褐紅袍子也隨後走了過來。
“誰是船長?”最先過來的一個傢伙趾高氣揚的叫道,比較客氣的是墨索斯明明就在旁邊,而且很顯眼的位置。
“我就是,怎麼說?”墨索斯不耐煩的上前一步。
“船上就這些人?有個胖子皮貨商怎麼不在?”旁邊一個跟著過來的金色頭髮的傢伙同樣高聲叫著。
這個話一出,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味,墨索斯身邊另一側的大副低聲說道:“我見過這個傢伙,錫蒂亞岸上的小教堂裡面。”
老羅原本還以為是索拉提諾克設的一個陷阱,想把老羅拉下水,這樣看來完全不是所想的那樣,而是給索拉提諾克當了擋箭牌。
“那個皮貨商人早就走了,他自己有船。”墨索斯也不說索拉提諾克的名字,順著對方的稱呼直接告訴他答案。
“該死的,我們晚了一步,讓那個胖子先走了。”金頭髮和旁邊的同事抱怨道。
“閉嘴,吉諾特,等我說話。”最先說話的傢伙對著金頭髮吉諾特訓了一句,“船長,你的船需要每個人繳納兩個金幣,當然,水手不算。”
眾人眼神都有些不對,兩個金幣?雖然不多,但是對走海的人來說這就是明著搶劫了,還沒等墨索斯做出答覆,對面最後上來的褐紅袍子說話了。
“等等,你,”褐紅袍子走上前,然後指著老羅問道,“你是哪裡人,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