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該問的。”
看著加尋面露難色的樣子,露易莎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她雖道了歉,但臉上仍然掛著一副疑惑表情,好像如果這兩個人的故事沒有後續,將是一件難以被旁觀者接納的事情,即使是一向熱愛旁觀故事走向、不願干預結局的露易莎也做不到繼續保持沉默。
“沒關係,這些年很多人都…!!”
加尋的目光在展館內四處遊走,像是在尋找什麼可以岔開話題的事物,但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僵住了身子,那沒能說出的話就硬生生被吞了下去,短暫的驚訝過後,她立刻反應了過來,語氣故作輕鬆道:
“我先為您出了一份草圖,採用了金制的戒託,外面的這一圈裝飾是鑽石和摩根石,用來襯托您的粉紅藍寶石,不僅不會顯得俗氣,現在市面上這樣的設計也並不多見。”
她一邊說著,一邊展開了展櫃上放置的設計圖,露易莎也很配合,看著圖紙入了戲:“嗯,我對你的設計一直都很滿意,你很細心,也很有想法,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將各個場合可能會有的光線都模擬在了上面…”
露易莎與加尋沒有生意上的往來,現在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設計圖紙,如果說前面還是隨意的附和,那後面的幾句便是真心之言了。
“您過譽了。”
幾句話後,露易莎伸了個懶腰,假裝是有些疲憊的樣子,她轉過身,看見不遠處站著一男一女。
好巧不巧,這位男子她認得。
他是一位沒什麼名氣的貧窮畫家,但這並不代表他實力不足,相反他的作品有著自己獨特的風格,且擅長對風景的想象,他描繪過螢火蟲點亮的紫藤樹,樹下有蝴蝶翩然起舞,伴奏團的瓢蟲罷了工,懶洋洋的棲息在琴絃上。
他本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在繪畫界取得一席之地,但他卻沒有出售過自己的任何一幅畫。
因為他的筆只會為加尋一人而動,他的每幅畫上必然會出現加尋的身影,
他曾說自己在作畫時並不會有過多的聯想,只是她在這裡,才使得他眼中與筆下能綻放出如此的絢麗。
露易莎打量著維克,他站在那裡,外人卻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快樂。
以前和樸素的加尋站在一起時,少年的明眸璨若星河,可如今身邊站著一位華貴女子,他的眼睛卻是一片空洞的陰霾。
當然,違和的地方不只是這裡。
維克可以出席這種場合,但他身上的服裝卻並不那麼精緻,除了那用冷水浸泡過無數次、已經有些褪色的布料外,更離譜的是,如果有人細細觀察,還可以看見上面被縫補過的痕跡,那是在被剪刀粗暴毀壞後,又被人一針一線復原的痕跡。
如果不是因為維克身邊的女子正親暱挽著他的手臂,或許露易莎還以為他是來找加尋的,她抬起頭,打量起了維克的女伴。
這位女子…
好巧不巧,露易莎也認得。
她出生在加斯巴達裡小有名望的富貴家庭,之前加尋參加比賽,她也到場為其加油過,應該算是朋友關係。
“…”
女子拉扯了維克幾下,希望趕快離開,但維克卻像是被魔女施了定身的法術般,站在那裡久久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