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漂”三個字在孟晚吟耳邊炸響,她臉色蒼白了幾分,從半個月前她就懷疑這個專案有問題,只是一直不敢相信,畢竟這可是孟氏最後復活的機會。
專案根本就是假的,她被騙了。
這一刻孟念慈感到晴天霹靂,公司完蛋了,她借的高利貸要怎麼還?
孟念慈終於體會到了崩潰兩個字,她這些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未想過竟有一天會落魄到身負鉅債,無力償還的地步。
四月的天像是孩童的臉千變萬化,剛剛還是夕陽西下,轉眼天空飄起了小雨嗎,孟念慈站在馬路中央,一動未動,彷彿僵直了一般......
手術室外,孟晚吟深情嚴肅,當真是世事無常,一年前孟記良還氣勢昂揚的威脅她嫁給嶽江丞,轉眼間竟然就危在旦夕。
“孟小姐,您父親腫瘤擴散的非常嚴重,生命最多維持一小時,病人還有沒有其他親屬,來見病人最後一面吧。”護士憐憫的望著奄奄一息的孟記良,聲音溫和。
“好。”孟晚吟掏出手機,看著孟念慈三個字,眼底波濤洶湧。
也是時候和這個姐姐說清楚了,孟記良死了,她們母女倆也別想好過,唯一令孟晚吟難過的是,她可能再也調查不出二十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了。
電話撥通,孟念慈嗓音嘶啞:“誰啊?”語氣有些暴躁。
“孟記良不行了,你來醫院一趟。”孟晚吟嗓音清冷,即便她心底狠極了孟念慈,可還是不得不叫她來醫院。
否則孟記良死也不會太安穩吧,畢竟孟念慈才是他撫養了二十多年,真正骨柔情深的女兒。
想到這孟晚吟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無論怎麼改變,心底那最後的善良依舊無法磨滅,憐憫敵人就是在傷害自己。
這不是道理,而是血的教訓。
“孟晚吟?他死就是了,我沒空。”緊接著孟念慈迅速結束通話了電話,公司亂作一團,專案徹底失敗,投進去的錢一分也沒看到,所有股東都瘋了一樣像她要錢。
這個時候,孟念慈根本無暇顧及別的,何況是她本身就及其厭惡的父親。
即便孟記良一直對孟念慈很好,就因為嶽江丞的事,就足以讓她推翻之前所有的好,心裡只有恨和不滿。
看著結束通話的電話,孟晚吟沉默了片刻,將手機放進包中像床旁走去,孟記良聽到腳步聲,艱難的睜開雙眼。
“晚吟。”他聲音極小,像是喃喃自語一般。
“告訴我二十年前我母親為什麼會死?”孟記良竟然還有意識,有些出乎孟晚吟的醫療,她趴在病床前,聲音焦急的問到。
“被......害死。”孟記良劇烈的喘息,呼吸越發的困難,臉上漲成了紫色。癌細胞在他身上擴散,很多器官都出現了衰竭,迴天無力。
“被誰?那個女人是嗎?”結果和孟晚吟猜測的大體相同,然而孟記良卻是劇烈的咳嗽,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見他蒼老的眸子中緩緩滑落一滴淚水,那是遺憾,是惋惜,是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