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偷看了一會兒，恰好那些人行功快好了，那少女轉頭過來，陽光拂到她的臉上，“那小子，還不出來練功，每天不停偷看，信不信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秦風有點失笑，這些與粗使弟子們雜居的外宗弟子最優秀的不過是馭氣境界，而且極少，他這個最後一名自然高不到哪裡去，偷師之類正是他該做的。
不再偷看，人走了出去。
而粗使們都收了功，那小丫頭向他吐了吐舌頭，帶著一眾粗使們到另一邊去了。
“平時很少看到秦師兄出來煉功，不過金玉谷這裡與青陽不同，若論靈氣還是還是外面比裡面濃郁點，最好出來打坐。”方平這個人不能見人，還是比較善良的。
秦風知道他是好意，不過有些秘法可不能讓外人見到，“這是自然，只是盟中功法有些低劣，我不想大家見笑。”
方平道：“你客氣了，這是本等，秘法不外傳也是正事，卻是我唐突了。”
秦風有點好奇，只因他最近幾天也看過，這百萬粗使弟子，教習都是高一階的弟子來帶，像雨霽這一幫人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外門五等弟子來帶她們。
按傳承法則，方平這樣做難免有人說閒話，“方師兄，我就有點奇怪，這谷底每日弟子習煉功法不止，你來帶雨霽等人難道就不會有人覺得不妥？”
方平搖了搖手，“你不知道了，本來雨霽等人是一個王師兄在帶，不過前幾個月他煉功煉差了，最近一直在休養，這一幫弟子沒有人帶，我與雨麗交好，來帶帶他們也成，總不能讓他們荒廢了，最近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做。”
秦風有點奇怪，為什麼別人都有事做，他就沒有事做，難道是因為相貌？
“嗯，我本是外出歷煉，才回來數月，就連本宗弟子很多都不認識我，沒有事做也很正常。”方平解釋了一番，秦風總算了然。
兩個人閒談了一會兒，就聽到雨霽那邊有人吵起來了。
卻看到一大幫粗使弟子正圍著雨霽那三十多號人，氣氛有點緊張，方平捏了捏拳頭，向那邊走了過去，秦風也跟著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誠然不錯，就連這樣最下等弟子的居處也是一樣。
圍在外圍的弟子少說有一百多個，裡面就是雨霽那一幫人，領頭的是一個個子中等的青年人，怕不有二十上下，看其面相極其和善，說話聲音頗有親和力，但聽言詞就有些強辭奪理了。
“雨胖妞，聽說你們這邊這兩天掃幫結派好不熱鬧，怎麼以為有方平撐腰就很牛氣是不是，聽說這次入外門會試，你口氣挺大的啊。”
弟子晉升在宗門中當然是大事，對弟子來說更是一生的希望，金玉谷這兩天青鸞榜爭榜之前，晉升會試卻是鋪墊，聽雨霽說過很多次，她這一生頂多就是個馭氣頂峰，一等外門弟子的命，不過只要有晉升希望，少年人誰都得爭爭的。
雨霽這兩天使用了那白狐精魄，顏色大改，，用胖來形容就有點不恰當，這少年人確實沒有口德。
“王動，你以為你有陸如海撐腰你就尾巴翹上天了是不是，你爭得我為什麼爭不得？別以為陸如海偷偷指點你我不知道，胡弄誰呢？”
那個面貌憨厚、相貌還看得的青年臉色一變，“陸師兄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哪裡有時間指點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好運氣，有方平那個醜八怪指點，你別亂說。”
雨霽冷哼一聲，不再做回應，這事情顯然是坐實了的。
這個王動確實難讓人有好感，如此大的年齡還是個粗使，還有說話極衝，明明看到方平走過來了，還如此大的口氣，顯然後臺就是那陸如海了。
粗使弟子入外門也搞得如此人事紛雜，其實理所當然，這些事在青陽盟也一樣常見呢。
“王動，你在做什麼？怎麼一點不尊重師長，金玉谷平時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嗎？”王動本來臉上還洋洋得意，對過來的方平沒有一點畏懼神色。
聽到這聲音臉色變了變，回頭去看時，卻是一男一女兩人並肩走過來了，正是陸如海與雨麗，兩人並行多有不協調的地方。
同路不同心，感覺有點彆扭。
“陸師兄，你來了。”王動臉上有點訕訕。
陸如海臉上仍是一幅得道高人的樣子，已到了眾人跟前，“大家都是同門，平時都應該互相照拂，為什麼分出三六九等，還拉起了小團體，方師兄指點雨霽雖然不是本份，可也是權宜之計，你亂說什麼。”
口中為方平等人辯解，實際上不是本份四個字說得極重，眼神也不大好，卻有點暗諷了，“都下去吧，我才找你們雨麗師姐領取東西，你們幾個小子，一天到晚亂說話，不想領東西了麼？”
雨麗臉上黑了黑，“陸師兄言重了，我從來不在這上面卡他們的。從來不在這上面卡他們的。”
陸如海臉上笑著，手上拿著一個藥瓶，看來就是他領的東西了。
金玉谷太大了，工房也有數處，外門弟子自然在外門弟子的工房領，粗使在粗使的地方領，陸如海這麼說卻是瞎扯，而上次秦風能夠在外門的地方領，不過是金玉谷玩的收買人心花樣而已。
陸如海再假意將那些弟子罵了一通，“有意見會試的時候發，放嘴炮有個鳥用，雖然你們沒有方師兄這樣的大材教，不過我看好你們，都散了吧。”
那些人瞎嚷嚷著，一個個都散了，被陸如海罵了一通，卻不懊喪，反而挺高興。。
陸如海又看向秦風，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相當明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秦風，先是問了些飲食起居，接著又說秦風運氣不好怎麼會迷路，最後又說這數千年來能夠迷路的也就秦風一個人，顯然最後一名晚到那種程度也就秦風一個了。
陸如海將秦風諷刺一遍後心滿意足的離開，好似將蕭野等人的忌憚全數透過打壓秦風釋放了出來，讓秦風滿臉黑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