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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蒼穹下的誓言

夕陽落了下去,皓月升了空,將張宇的身影拉得斜長斜長,他的眸子,從沒有黯淡過分毫,一直盯住前面,因為前面始終有一個偉岸的背影,那背影的名字叫——父親!

張宇的左邊,跟著小凝兒,那小臉蛋兒上,被淚水衝得溝壑萬千。

而張宇的右邊,卻還有著一抹亮麗的身影,那是張宇的孃親林彩萱,與張若的冷漠外表相比起來,林彩萱則是滿腔的濃濃母愛,恨不得代替兒子去承受那無盡的痛苦,甚至是承受那經脈盡斷帶給他的一切恥辱……

林彩萱的擔憂,張宇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回頭,將嘴角向上揚起,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孃親,我沒事兒,爹爹告訴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我現在雖然在吃苦,可也正走在人上人的路上呢!”

林彩萱連連點頭,雙眸裡,淚花翻轉。

“孃親,我能行的。”

“恩,宇兒,你一定能行的。”林彩萱控制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看著父親的背影,聽著母親的聲音,感受著父愛重如山,母愛寬如海,張宇每一步都邁得那麼堅定,那麼決然,“爹爹、孃親,愛我至深,養我至今,為我付出那麼多,孃親不知流了多少眼淚,我有什麼理由不堅持下去呢?我有什麼理由就此廢物一生呢?經脈盡斷就是理由嗎?不是!絕對不是!為了爹爹和孃親能一直有開心笑顏,賭上我張宇的性命,還有我從不承認自己是廢物的驕傲尊嚴,我向這片蒼穹起誓:我張宇,要成為強者!絕世強者!”

向蒼穹發出如此誓言的張宇,行走在月空下,一往無前……

直到月影消失,東方發白,旭日初昇之時,張宇才回到了家,剛剛走進院門,張宇心裡一喜,那一直緊崩著的精神也松馳下來,然後張宇立馬暈厥在地,林彩萱忙喚道:“宇兒,宇兒……”

張若也第一時間閃到兒子身邊,一雙耀著紫焰的手在張宇身上不同的部位,連拍七七四十九下,而後說道:“他只是累了,讓他好好休息,靜養一段時間,不會有什麼大礙。”

“這還叫沒什麼大礙?你看看南兒,身上還有一塊肉是好的嗎?你為什麼不早點出手,你為什麼不把他揹回來,你為什麼還要讓他去打敗陳東,給他施加這麼大的壓力?你怎麼那麼狠心,再怎麼說“宇兒是你兒子啊!”林彩萱終於爆發了,不管旁邊還有小凝兒的存在。

“正因為他是我兒子,所以,我才不得不狠心!”張若的聲音,還是冰冷如鐵塊。

“可是,你知道宇兒的經脈盡斷,不能練武,你讓他怎麼去打敗陳東這個天才?我們可以離開陳家村,到其他地方,讓宇兒做個普通人,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不好嗎?”

“不錯,我們可以離開陳家村,可在陳家村有陳東,到其他地方,就沒有李東,沒有馬東,沒有王東嗎?彩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恩怨。”

“那我們可以找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我們可以隱居啊!”林彩萱還在爭取著。

“張若的兒子,沒有機會做個普通人,也不能做個普通人;張家的男兒,就不能頂著個廢物的稱號,憋屈地活著,那樣活著,還不如死去!”

聽到這毫不盡情義的話,林彩萱哭喝道:“張若,你!”

“彩萱,你以為老爺子會容忍違揹他意志的人好好活著嗎?你以為我的那些兄弟,那些伯叔因為我離開張家便會就此安心嗎?只要我沒死,他們就會一直不安心,他們就會……”

“若哥,你是說張家還在找我們?”

張若默然,林彩萱臉顯驚慌,“那他們會找到這裡嗎?他們到底想怎麼樣?”

“等兒子把病養好,我們就離開陳家村。”張若說道,彎身將張宇抱了起來,剛跨出一步,卻又說道:“彩萱,你也認為咱們兒子是個廢物嗎?”

“我……”林彩萱很想說不,可兒子經脈盡斷,卻是任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

張若一笑,“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我的兒子是一個廢物,你見過一個剛出生便被丟進水裡泡了整整十個小時而不死的廢物嗎?你見過一個被預言者判定活不過八歲卻拼命活了十六年的廢物嗎?”

林彩萱驚訝了,對啊,這些她怎麼沒有想到?

“經脈盡斷就一定是廢物嗎?就不能成為強者嗎?我張若不信天不信神,只信自己,天道酬勤,人定勝天!雖然玄武大陸從來就沒有經脈盡斷還能練武的例子,但我們的兒子,也許就是那一個例子!”張若說完,又帶著譏諷的語氣說道:“你以為陳東就是天才嗎?”

“難道不是嗎?十七歲的玄階後期,在大周國,即便是在玄武大陸,也算是一個天才了。”

“你說錯了,如果今天我們的兒子被他打倒不能站起來,相信陳東離突破晉升到玄階大圓滿之境,指日可待……”

“什麼?十七歲的玄階大圓滿,那你還讓宇兒……”

“可惜,從此以後,他陳東永遠成不了玄階大圓滿!”

“為什麼?”

張若臉上笑容燦爛,“因為我們的兒子!”

“宇兒?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我們的兒子破了他的武道之心!你知道陳東為什麼要殺只是勉強達到黃階初期的宇兒嗎?就是因為他感覺到了害怕,感覺到了威脅,他要把這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你認為一個修武之人,心中有怕意,而且他怕的,還是一個他眼中的廢物,如此一來,他陳東的武道,還會有突破嗎?除非發生什麼意外或者是他有了另一番奇遇,否則,他這一生,也就這樣了。”

林彩萱張開了嘴,彷彿就像在聽天方夜譚一樣,同樣驚訝的,還有那小凝兒,不過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還是落在昏迷過去的張宇身上。

“現在,你還認為這些,是一個廢物能做到的嗎?”

說完,張若哈哈大笑著,笑聲中,包含著對兒子的無盡期待,他嘴裡在唸著:“兒子,既然你已經創造了兩次奇蹟,還能再創造一次奇嗎?陳東,將是你要攀登的第一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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