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公成玄甲,騰空而起,對著眾人說一句告辭,便消失在天際。
正當他把公成玄甲罵到祖宗四代的時候,身後想起了一道脆耳動聽的聲音,聲音之中帶有略微的悲涼,失望之意。
“原來是叫顧長生……”
顧長生轉過頭去,薛玉清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眼神黯淡。
顧長生聞言也沉默了一下,然後深深鞠躬。
“十分抱歉,此事我本也想秘境試煉之後就跟你坦誠。”
“我叫顧長生,薛雲清和言長老都算是我的師父,我假借他們兩人兒子的身份,就是為了行自己的方便,有意騙了薛長老,實屬抱歉,本人愧疚難當!”
說罷,顧長生臉上出現沉痛之色,似乎很不恥自己的欺瞞行為,但究竟是否是真情實意,就不得而知了。
薛玉清聞言卻輕輕一笑,宛如風吹銀鈴。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我和雲清自小生活在一起,兩小無猜,她的事我還不清楚嗎?”
“只是啊,我也多希望你真是她留世的血脈,我也喜歡你叫我大姨時的感覺,這樣有種她仍在世的感覺。”
“但終究還是我自欺欺人罷了……”
薛玉清眼角泛起淚花,滅族大仇得報,心中雖然暢快幾分,但逝去的已然逝去,哪怕留存於世的,也不過是虛假的謊言。
無非是在世者的自欺欺人,尋求的自我安慰罷了。
顧長生看著她的樣子,略微有點失神,然後輕輕叫了一聲:“大姨……”
“一聲大姨,一生的大姨。”顧長生主動上去抱住薛玉清,感受著他在自己懷中那略微佝僂,不停輕顫的身影。
十年一日,大仇得報,心無快意,唯有悵然。
去者無留意,留者徒傷悲,待到明日時,再言憶往昔。
在霓裳宮養傷幾日的薛玉清和顧長生,在傷好後的第二天就帶著所有弟子回了宗門。
此刻的玉冰宗,終於姓薛了。
身穿一襲華裳的薛玉清,站在高臺之上,鳥瞰云云弟子,神情肅穆,一言不發。
良久之後,終於開了第一口:“我輩修道人,可求上進,可求安穩,唯獨不可求的,便是背叛,便是利慾薰心!”
“上個宗主越寒,品行敗壞與妖族勾結,殘害我等人族修士,連同當年一同勾連的越家老輩,現已被我放逐,永遠不得靠近玉冰宗半步!”
“但越家後輩,未曾參與計劃者,仍可在鍾內修行,與眾人平等!”
薛玉清在高臺上滔滔不絕,眼神之中有著堅定之色,站在她身後的顧長生,由衷的佩服這位女強人。
待到一切儀式結束之後,他們回到了宗主大殿。
他們手中拿著一份婚禮喜帖,薛玉清揉了揉頭,嘆了一口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顧長生看著那請柬上的內容,面色凝重。
“敬啟。”
“誠邀玉冰宗宗主攜其家眷,參與我朝三皇子與姬家千金姬白雪婚宴……”
是的,姬白雪與大乾皇朝皇子的婚禮。
顧長生面色凝重:“這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