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守之眉頭微皺,把手從袖子裡抽出,端起酒杯想喝卻發現杯子已經空了。
一旁的侍女見狀正要倒酒,卻被左守之攔下。
他有些煩躁地站起身,低頭沉思片刻,又自嘲一般地搖了搖頭,重新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聲道:
“方家望氣術我知道,可方家那小子最多也就煉氣九層,能看出什麼道心寂滅?”
“你不信?”
“不信!”
“是不信,還是不敢信?”
左守之聞言頓時眉頭緊鎖,抬起頭就看到刑長老灼灼目光刺了過來。
“不信就是不信,沒有什麼敢與不敢,刑長老這麼說,是在質疑我?還是說,你想拿著道心寂滅之後的那東西,為你翰海宗弟子通不過考核而開脫?”
聽他這麼說,刑長老微微點了點頭,嗤笑了一聲,站起身徑直離開房子。
白玉江見到刑長老離開,當即笑了笑說道:
“翰海宗的長老一個個眼高於頂,左師叔不必理會他,我們接著喝……”
話音未落,就見左守之森冷的目光向他看了過來,隨後就聽左守之陰沉如水的聲音傳來。
“白少城主,我只問你一次,那鬼月峰上,到底有沒有道心寂滅之後的東西?”
白玉江抬到一半的杯子當即停住,嘴角微微抽動著乾笑了兩聲。
“自然是沒有。”
“說這話的是白玉江,還是白少城主?”
白玉江心頭一沉。
左守之這麼問,就是在逼他擔下這個責任!
可自己不過是築基五層,也從來沒有上過這鬼月峰,山上到底有沒有道心寂滅後的東西,自己真的不知道!
沉默片刻,白玉江終究還是乾笑了兩聲,端起杯子故作鎮定地說道:
“左師叔,我是白少城主,我說山上沒有,那就沒有!”
左守之見他如此說,臉上立刻又帶上笑容。
“那白賢侄,這杯左某賠了,幹!”
“幹!”
“幹裡娘……”
顧長生從昏迷中甦醒,只覺得一陣頭昏腦漲。
那黑氣裹住他的時候,就連七竅都被那黑氣佔滿,隨後那種狂躁,憤怒,殺意,絕望,恐懼,悲傷,無止盡的負面情緒直衝腦海,雖然只是一息,卻也讓他直接昏了過去。
此時睜開雙眼,顧長生頓時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