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後,你先走吧。”她指了指前面。
“還有兩分鐘打卡時間就過了,你可以在這裡等一分鐘,估計電梯會下來。”禹後看了一眼腕錶,淡淡回答。
話音剛落,一抹白色身影已經迅速竄進了電梯裡面,禹後的嘴角抽動一下。
慕莘上午重溫了昨天下午禹後給的檔案,正準備約安總,禹後已經將人約到了,“九點二十分,悠然咖啡廳202。”
“這麼快?”她問道,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禹後抬了抬眼皮,“不敢?”
“哧……這訂單我若是搞不定,我就不姓慕!”她拿了檔案,沒有拎包,而是朝相反方向把葉慄拎起來,“葉慄大哥,您睡夠了麼?走了,去打戰,本姑娘事業的第一戰!”
葉慄幾不情願地站起來,抖擻抖擻精神,“走吧,大小姐。”
兩人就這樣,一個風風火火,一個懶懶散散地走了出去,蒼野目光頓了頓,低頭做自己的事,“老闆,慕莘靠得住嗎?”
這可是安瀝的單子。
“她靠不靠得住我不知道,反正換了我們男人,誰也靠不住。”禹後的眼睛眯了眯,看向對面的山巒,墨綠的,幾近黑色。
“這個安瀝看起來不好色呀。”
“誰知道呢,他不大喜歡我們這邊的勢力是真。”
聽完這話,蒼野頓悟。安瀝是華海安家獨子,向來一手遮天慣了,華海市的酒店生意被他基本壟斷,只能再打華寧的主意。
他這個人一直很倨傲,喜歡把別人踩在腳下,嫉妒心尤其強,對比自己強的人十分仇視。
禹後親自去會給他壓迫感,而下面的員工去會讓安瀝感到自己掉價,讓慕莘去最好不過。
慕莘到悠然咖啡廳的時候恰巧九點二十分,但是包間裡並沒有人,她和禹後通了電話確定時間地點,然後坐在沙發上等著。
一直到了十點,才有一個男人開啟門走進來。
那男人大概有一米九多了。
他穿一件灰色家居服,一雙白色跑鞋,夾雜著一些紅色的頭髮慵懶地散在額頭前面,還戴著一隻白色的耳釘,一看就是個放蕩不羈的主兒,但五官是極其漂亮的,尤其是薄削的唇瓣,為原本端正的五官添了一絲魅惑。
她深呼吸一口,“安總,您遲到了四十分鐘。”
安瀝聽這聲音,明顯是指責自己,他扯了扯嘴角,薄涼的聲音就流了出來,“你還有二十分鐘。”
他聲音好聽到讓慕莘狠狠地驚豔了一把,坐在這樣一個人面前,她覺得亞歷山大,連之前準備的臺詞都忘得一乾二淨。
安瀝狹長的眸子沉了沉,看向她——乾淨利落的丸子頭,潔白清素的紡紗裙,倒像是個未經世事的孩子,不過——還有一張透著些堅毅的小臉……倒是張讓人討厭不起來的臉。
“聽說你是禹後的學生?”他不疾不徐地問,禹後唯一一個關門弟子,還是段氏大小姐,這很難不讓人想歪啊。
“是。”
“僅僅只是學生?”他目光赤裸裸地掃過她的胸部,然後是腰,再就是……
葉慄在一邊早就捏了一把冷汗,出來時蒼野交代過,他只負責慕莘的安全,談判的事,他不能參與。
也就是說,慕莘若是發了火,他不能阻止。
以慕莘的脾氣,能忍到現在應該很不錯了。
慕莘心驚了一把,“我想這是我的私事,應該沒有必要告訴安總吧?我們還是談談合作——”
“哈哈,小姑娘要不要自我介紹一下?”安瀝笑道,完全就是命令的口氣。
“您好,我叫慕莘,是禹總的助理。”她始終噙著清淺的微笑,其實討厭得牙癢癢。
都知道她是禹後的學生,還“關係匪淺”,自我介紹?有必要嗎!
“嗯,然後呢?”安瀝似好奇地看著她,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看透。
“安總,我想您應該清楚我只是代表公司來跟您談合作,這與太多我的個人資訊沒有什麼關聯,除非您要和我做朋友,但現在我們必須談公事。”她麻溜地說完,語氣有些不耐,但似乎有點效果,那個安瀝並沒有那麼多廢話了。
時鐘停在十點,安瀝準時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