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情只拿了原先衣服裡的荷包下了船,順著河岸往客棧走,在船上有火盆不覺得,下了船被寒風一吹,瞬間覺得頭疼地很,也有些暈乎乎。
李玉情皺了皺眉,伸手往自己額間一放,溫度熱的燙手。
她發燒了。
李玉情捂著面跑著回了去,想少吹些風,免得加重了病情。
後日商會就要開始,若是病得不能下床去不成了,那這次的府城行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可真不行!
腦袋發昏的跑回了客棧,從荷包裡拿出路引來,用已經發疼的嗓子說話:“勞煩掌櫃叫後廚熬一碗濃薑湯待會送上去,現在立馬讓夥計送一桶熱水上去!”
那掌櫃還要問:“這——”
李玉情已經沒精神招架了,只是擺了擺手,遞了一綻銀元寶過去。
那掌櫃立馬喜笑顏開,殷勤地說:“好咧!您等著!保證熱水和薑湯裡馬給您準備好!”
又精神地呼了一聲:“小二!給二樓甲房送桶熱水上去,立馬的!”
李玉情開了房門,綠桔他們還沒回來,現在停了下來,越發覺得自己燒的厲害了,喉嚨又熱又疼,覺得渴得緊。
一杯冷茶下肚,嘴裡滋潤了些,才覺得清醒了過來。
“客官!給您送水來了!”李玉情像踩在棉花上一般過去開了門,任小二進來把水放好。
關上門後,李玉情又泡進了熱水裡。
熱水很燙,頭也很燙,又暈又痛,不知不覺間意識就這樣飄忽了過去…
等李玉情在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白天。
綠桔看著自家小姐醒了過來,連忙過去,又驚又喜:“小姐你可算醒了!”
說著就眼眶紅了,聲音已沾染了些許哭腔,焦急又擔心地說:
“可真是嚇死我們了!昨日回來見著小姐在澡桶裡睡著了,臉上通紅,我一摸,真是燒的燙手!連忙叫大夫來看你,說很嚴重該是落了水,我們幾個連夜守著換帕子喂藥,快至天亮小姐您才退了燒,可真是菩薩保佑!”
要是小姐醒不過來,她真是要自責死了!昨夜看什麼熱鬧稀奇,真是鬼迷心竅了,沒跟著小姐一起,才叫小姐生了意外!
自己本就是貼身丫鬟,還是最穩重的一個,楊嬤嬤才叫她跟過來的,如今卻叫小姐出了事!
真是沒臉回去,更沒臉面對小姐!
李玉情看著綠桔臉下的青色,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開口道:“先——”
聲音又澀又滯,李玉情咳了咳。
綠桔擔憂地急了眼:“小姐!”
李玉情朝綠桔擺手示意她不要著急,略微緩了過來:“先給我倒溫水來潤潤嗓子。”
李玉情喝了幾口水,才慢慢說道:“昨晚沿著河岸走,那邊黑得很,沒看清階梯上的青苔滑進了水中,索性被河上的畫舫給救了下來。你也不用自責,你們跟去也沒有用,都不會游水,那時又沒什麼人,最後多半還是靠畫舫救下來。”
綠桔眼中蘊出了淚水:“小姐這般說不過是叫我們不必自責,不過這次也真是我們的失責!就沒見哪家的主子這般好的,叫我們隨意玩樂,但也斷沒有自顧玩樂竟沒人跟著主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