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想了!你快走開,大……”色狼。
豔若桃李的容色在柔和光影下徐徐盛開,南醉生難掩羞憤的捂住男人的薄唇,方才纏綿過後的火熱還未褪盡,透過掌心內嬌嫩的肌理浸染在流淌的血液中,仿若驟然燃燒的烈火烘烤著她情迷意亂的靈魂。
少女的未盡之言如此可愛,儘管悄無聲息間便湮滅在那嬌豔欲滴的朱唇間,可還是被南浮生敏感的捕捉到。
捕捉到那隱藏在澄澈墨眸裡的,情牽意動的璀璨光華。
哪怕那道璀璨光華僅僅只存在一霎那。
南浮生輕嘆口氣,溫暖的掌心籠罩住南醉生的後腦,將少女流淌著情迷意亂神色的容顏珍重愛之的隱藏在懷中,就連車窗外的星月也不能窺見其分毫:“真是一個愛害羞的小傢伙。”
他動作輕柔的拍打著南醉生纖瘦的背脊,撫慰著少女情迷錯亂,且迷惘不安的心:“乖,不要感到羞恥,更不要感到害怕,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南浮生說到此處略微停頓了一下,鳳眸裡溢滿溫柔似水的瑩光:“未來,我們擁有著長長久久的遙遠路途,我將是你永遠的避風港。”
低磁魅惑的聲線逐漸轉換為沉柔的流音。
類似於宣誓,又宛若禱告的撫慰悄無聲息間便撫平了迷惘不安的心。
浸染在夜色下的街道冷冷清清,疏影橫斜隨著車速的加快瞬間變幻為張牙舞爪的幽影。
可怖森冷的幽影透過車窗清晰的倒影在墨眸中,可即便是這樣,南醉生依舊沒有感到害怕,亦或者是驚惶。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邊一直坐著南浮生,男人溫暖的胸膛足以擊退這世間所有的恐怖與彷徨。
“小心腳下。”車輛停穩後,南浮生微微俯身為少女開啟車門,聲線低柔的輕輕提醒著。他密切關注著周圍的風吹草動,生怕有一隻不聽話的老鼠驀然竄出,驚嚇到眼前嬌柔易碎的珍寶。
“大小姐,大少爺。”南叔自栽種著玫瑰的芬芳小徑緩緩而來,他見到從車內緩緩走出身來的南醉生時,肅穆端正的面容瞬間裂開一道縫隙,素來平靜無波的眼睛裡氤氳著淺淡的淚影。
南浮生見況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十分善解人意的後退半步,為嬌柔易碎的少女與肅穆端正的南叔留出足夠交談的空間。
往昔南叔都是先喚一聲大少爺,然後才是大小姐。不過今非昔比,大小姐的稱呼已經遠遠凌駕於大少爺之上。
意識到這一點,南浮生並沒有感到絲毫不悅,反而是欣慰的勾起薄唇,唇畔處浸染著一抹驕傲自豪的笑意。
“南叔,您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哭呢?”澄澈的墨眸裡清晰的倒影出南叔淚眼朦朧的模樣,儘管用‘淚眼朦朧’這個稍顯唯美的詞語來形容男人哭泣的模樣不是很恰當,但是它偏偏在此刻符合極了南叔的形象。
猝不及防下,南醉生被南叔的眼淚嚇了一跳,墨羽長髮隨著她手忙腳亂想要勸慰南叔的動作,凌亂又纏綿的翩躚在晚風裡。她難掩疑惑不解的凝視著管家老淚縱橫的面龐,聲線刻意放的輕緩低柔,生怕驚嚇到眼前脆弱流淚的長輩。
南叔並沒有回答南醉生的問題,他抬眸深深的注視著眼前仙姿國色的少女,靜默片刻後,他驀然彎下腰,面朝著南醉生駐足的位置極盡恭敬與尊崇的彎腰行禮,停滯許久也沒有起身。
“南叔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南醉生的目光驟然一緊,她緊忙上前兩步扶起深深彎腰的南叔,語露責怪的柔聲說道:“本來您的腰就因為早年受了傷而落下了病根,時常痠軟疼痛,我和哥哥也經常叮囑您不必彎腰行禮,而且在醉生的心中您是長輩,您對我行這樣的禮實在是折煞我了。”
扣在衣襟上的青玉流蘇在月色裡流淌著瑩潤的輝澤,宛若清泠泉水的聲線纏綿其中。
溫熱的淚水自眼角蜿蜒而下,南叔氤氳著朦朧的淚霧,原本低沉略顯粗獷的聲線在他情不自禁的流淚下,變換成顫抖低迷的哭腔:“大小姐,只要能看到您從醫院裡平安回來,就算讓我這把老骨頭從今往後病魔纏身,我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