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鸞的這番話落入南征的耳中,令他蹙眉思慮了良久:“故意讓著你……什麼意思?”他本來就是想將雲鸞當做堂堂正正的對手,既不會因為雲鸞是名女子便看輕貶低,或者憐香惜玉:也不會因為雲鸞的身份地位而刻意放水。
但是那句‘可不許拿‘故意讓著我’這個藉口來掩飾自己的無能’實在是令南征感到匪夷所思。就算他輸了,也絕不會拿這樣的藉口來掩蓋自己的失敗,更不會藉由雲鸞女子的身份抹殺對方的強大實力。
所以這句話在南征的耳中聽來,實在是匪夷所思極了。雖然他與雲鸞只是初次見面,但是他南征還不至於懦弱到用一名女子的身份來掩蓋自己的失敗,亦或者無能。
“字面上的意思。”雲鸞不急不緩的答道。隨即她步履優雅的緩緩行至南征的身前,美豔到極致的容貌實在驚心動魄,哪怕是南征這種沉穩端重的人,也不免被雲鸞的豔色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字面上的意思……南征聞言冷靜的注視著雲鸞的容貌,目光清冽的緩緩劃過雲鸞的眉目:“雲大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放心,我南征可不會用您女子的身份,來掩蓋自己的無能失敗。”話音未落,隊伍裡便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這番話說的可謂是霸道囂張極了,但是仔細想想,南征說的也沒有錯。只有懦弱無能的人,才會用雲鸞的性別說事兒,若是真正實力強大的人,哪怕是輸了,也會是堂堂正正的一笑,而非是用‘故意讓著我’這個卑劣的藉口來抹殺雲大小姐的實力。
不過話說回來,看雲大小姐的模樣,以及她方才所說的言辭,似乎以前被別人用這個藉口來傷害過?新兵蛋丨子們見況面面相覷,隨即目光齊齊望向身姿窈窕的雲鸞。
是了,若不是因為曾經有人用這樣卑劣的藉口傷害過雲大小姐,雲大小姐方才又怎會那樣說?之前的人可謂是卑劣無能,身為男人居然不敢面對自己的失敗,反而尋找了這樣一個帶著歧視雲大小姐性別意味的藉口,來掩飾自己的無能失敗。
新兵蛋丨子們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立刻就揪出那名傷害過雲大小姐的人!然後蜂擁而上將那個人痛揍一頓,看他還敢不敢用這樣卑劣的藉口,來掩蓋自己的無能!這樣不肯承認失敗的卑劣做法,真是丟了他們男人的臉面。
此時此刻,不單單這些新兵蛋丨子們這樣想,就連南征也是這樣想的。他目光微暗,清冽的目光從雲鸞的容顏逐漸滑落到沙地上:“雖然不知道雲大小姐的身手如何,但是南征很期待同您的比試。希望最後無論輸贏……”
我們都能和平相處。
因為南征避不可免的對眼前的雲鸞起了些微妙的小心思,這些小心思看不見摸不著,也猜不到摸不透,但是就是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南征,這名叫做雲鸞的女子若是錯過了,可就真的是永遠錯過了。
南征雖然並沒有多麼期待和雲鸞的後續發展,畢竟他一個人冷心冷情慣了,除了家人,對於別人他實在是很難提起興趣。
當然,雲鸞是個例外。
這個女子的氣質,實在是太符合南征的心意了。並非是軒市裡那些嬌柔造作的名門千金,而是帶著刺的金枝玉葉。外表出落的像朵花兒一樣豔麗無雙,內裡卻又如同薰染著暖陽雨水的……無暇美玉。
這塊美玉最有價值的並非是完美的品相,而是內裡清透瑩潤的玉質。雲鸞雖然看著冷冰冰的,但是南征卻能從她的言辭中觀察到,雲鸞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當然,前提是你得先了解她。
更要和她建立起初步的良好關係。
但是無論如何,雲鸞的優秀是不容置疑的,更是有目共睹的。那種鐫刻在骨子裡的高華氣度,明眼人只需一瞧便知是鐫刻在骨子裡的世家風範。無論是在言語措辭上,還是在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尊貴。
南征的話聽起來雖然富有野心,但是雲鸞欣賞的,恰恰便是這種富有野心的男人,所以她原本笑意清淺的表情瞬間明豔動人不少:“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代表你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但是有自信是一件好事,若是過於自信的話……可就是一件壞事情了。”
雲鸞的這番言辭,雖然聽起來不客氣了些,但是這番話只不過是藉著南征敲打其他新兵罷了。果不其然,話音未落,就見隊伍裡許多新兵流露出慚愧的神色。
見到雲鸞時,很多新兵都懷著一點輕蔑的態度,在他們眼中看來,就算雲鸞有一定的實力,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名女子。既然是女子,在體力上與男子有著一定差別。
亦或者說天差地別。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力量懸殊可謂是一道鴻溝,不得不說,女人的確是柔弱的,不像男人一樣有著與生俱來的強壯力量。但是正是男人的‘剛’,和女人的‘柔’,這才組成了良好的和諧社會。
剛柔並濟,是十分完美恰當的關係。但是這份‘柔’若是參與到軍營裡,在士兵們的眼中瞬間就變了味兒。女子的身體力量無論是在哪一方面,都與男子有著一定的差距,儘管這樣的差距可以透過後天彌補,但是軍營裡的男人又何嘗不是每天都在努力進步?
所以這道力量上的鴻溝,當真是令人感到左右為難。
但是經過雲鸞方才那番話的敲打之下,新兵蛋丨子們紛紛斂去略微嘲諷輕蔑的情緒。也是,若是這名雲大小姐沒有強悍的實力傍身,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出入軍營來和士兵們進行比試切磋的。
思慮至此,新兵蛋丨子們紛紛擺正了態度,隨即不用羅教官發話便整齊有序的走向比賽場地,然後直接席地而坐,目光炯炯的盯視著中央空出來的一大片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