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教官,你看這兩人是在幹啥呢?咋忽然就不打了?”李傑困惑不已的摸了摸頭頂,只感覺頭頂被日光曬的滾燙,這一點可讓李傑發了愁。他本來頭髮就少,若是被陽光曬傷了毛丨囊,年紀輕輕便成了地中海,那可怎麼辦?
羅教官倒是一臉淡然,只見他抬起手指向雲鸞窈窕的身姿,低聲說道:“你個傻小子,沒聽說過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嗎?別以為他們兩人現在,看起來像是單純的聊天,實則是互相打量著彼此,好抓住對方隱藏的弱點。”
“對方的弱點?”李傑聞言嘴角抽搐了兩下,若說南征有弱點他們相信,但是至於雲大小姐……那樣超乎常理的攻擊技巧,別說是弱點了?恐怕就連弊端都無跡可尋吧。
不單單李傑這樣想,就連其他的新兵蛋丨子們也是這樣想。雲大小姐的招式不單單看著震撼人心,之前彷彿輕功一般的招數實在令他們目瞪口呆,那樣輕盈精妙的姿態,彷彿電影裡的特效那般仙姿出塵。
羅教官目不轉睛的盯視著沙地圍場內的兩人,認真專注的打量著雲鸞動作的同時,嘴上也有條不紊的敘說道:“是人就會有弱點,雲大小姐固然強大,可別忘記她到底還是一名力氣有限的女子。只要南征可以快速抓住雲大小姐的弱點,然後挑選個合適的時機,最多可以……輸的好看一點。”
最後一句話令周圍的新兵蛋丨子們聞言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本以為羅教官會說‘最多可以打成個平手,亦或者險中求勝’,沒成想他們認真聽到最後一句時,居然是‘輸得好看一點’這樣一句彷彿鬧著玩的話語。
察覺到新兵們的疑惑不解,羅教官聳了聳肩,頗為無奈的說出自己的辛酸歷史:“別不信,別說南征了,就連老子我都打不過雲大小姐,更別提你們了。就像你們這樣的,雲大小姐一腳一個,就能將你們踹出比賽場地。”
李傑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他還想反駁些羅教官什麼,但是回憶起之前雲鸞精妙輕盈的身姿武技,他又不得不咽回了駁斥的話語:“這……好像的確是這樣。”
羅教官輕哼一聲,隨即不再理會這些愣頭青,抬眸認真專注的盯視著沙地內的雲鸞與南征兩人。南征雖然想不明白雲鸞那句錯了,到底是何意。但是他卻清楚的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是十分不妙且危險的。
雖然雲鸞與他相隔的距離在三米的基礎上又多出一段,但是南征可不認為這是一個可以喘口氣的機會,況且這段距離若是雲鸞幾個助跑之下再次像之前那樣騰躍而起,那麼南征又要面臨空有一身力氣卻使不出的危險境地。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南征狠狠的蹙起修眉,自額角滑落的汗水同沙塵混合在一起,然後隨著他的下顎滴落。雲鸞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凝視著猶如困獸的南征,沉默片刻後方才輕輕說道:“你最大的錯誤,便是高估我的自信心。對於我來說,每一名對手都是嶄新的困難。”
話音未落,南征便感覺腦中彷彿有一道桎梏被瞬間貫通,雲鸞說的沒有錯,他還是過於小瞧了對方。若是在一開始南征便拿出十成十的力氣,像對待一名斯巴達勇士那樣全力出擊,也不會落到如今被動防守的境地。
俊逸非凡的容顏上蔓延著髒汙的汗水痕跡,南征盯著火辣辣的日光抬眸盯視著雲鸞美豔無雙的容顏,聲線低沉磁性:“你說的沒錯,是我太過輕敵了,才會被你步步緊逼至無路可退。”
無路可退麼?到也未必。
雲鸞聞言勾起唇角嘲諷的一笑,隨即她不再給南征任何透過聊天觀察自己弱點的機會,幾個助跑之後便縱然騰躍向空中,並且凌厲萬分的伸出修長的雙腿,狠狠踢向距離自己僅僅兩米多遠的南征。
助跑後的距離,以及縱身起躍的距離,包括在空中調整身姿的時間,都是雲鸞一早便在腦海中計劃好的。她選擇在距離南征兩米多遠的定點上伸出雙腿發起攻擊並不是不無道理,因為只有這段距離在踢中南征後,才能儘可能的最大弱化南征所受到的傷害。
畢竟南征如今還是一名新兵蛋丨子,雲鸞可不想欺負這些新兵。更何況她之所以手下留情,不過是為了羅教官而已。
雖然羅教官之前沒有明說,但是雲鸞從羅教官舉薦南征時,以及比賽過程中羅教官時不時投向南征的那難以掩飾的擔憂,都足以說明南征是羅教官准備傾盡畢生所學好好教導的徒弟。
羅教官從不輕易收徒,他的第一名徒弟便是雲鸞,不過雲鸞顯然是不喜歡當別人的徒弟,硬是憑藉著自己的實力在最後打敗了羅教官。但是南征不一樣,南征雖然同樣自幼習武,但是南氏世族培養他的方向顯然更傾斜於政界,這才讓南征耽誤了不少時間才入軍營。
雲鸞可不想讓南征受到嚴重的傷勢,所以她在半空中變幻身姿伸出雙腿踢向南征後,早已預料到南征會躲避。在確定南征會側身躲避並同時向自己發起一擊後,雲鸞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盯視下居然在半空中再次旋身回踢向南征。
南征略微錯愕了一瞬,但是在他錯愕的過程中他的身體依舊遵循著本能,急速後退躲開雲鸞的二次攻擊。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雲鸞帶給眾人的驚訝才是剛剛開始。旋身回踢被南征再次避開後,雲鸞乾脆不再同南征打消耗戰,而是彷彿生了雙翅膀一樣,在半空中連連發出好幾道攻擊,旋身,空翻,並在手接觸到南征的肩膀上時,利用身體的柔韌如同蛇一般繞過南征的腰側。
這樣匪夷所思的招式令南征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隨即他緊忙彎腰穩住下盤,一個凌厲的旋轉側身後,想把攀附在自己身上的雲鸞摔甩下去。
但是事與願違,雲鸞彷彿一條妖豔的美女蛇般緊緊纏繞住南征的腰肢,隨即她整個人輕盈的繞過南征的腰側,像極了鳥類姿態優美的滑翔。環繞的過程中她抬起一隻手輕巧的拍開南征抓向自己的右手,在南征的左手即將觸碰到自己時,雲鸞身姿輕盈的再次躍向空中。
這完全是將南征當成了借力的工具人。
南征意識到這一點後,面色微沉,隨即反應迅速的彎身躲開雲鸞躍向空中的一個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