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小姐您形容的當真是有畫面極了。
許深輕咳一聲,緩緩問道:“擼胳膊挽袖子……南上將看起來不像你形容的那樣……那樣暴躁啊。”
“哎呀,他那都是裝出來的。”南醉生鼓起臉頰,軟嫩嫩的臉頰像剛蒸出鍋的小包子一樣,嫩呼呼的,看的許深手癢難耐,十分想上去捏捏揉揉,體驗一下到底是不是和包子一樣軟嫩可口的手感/口感。
精緻華麗的容顏半遮半掩在璀璨奪目的琉璃宮燈下,許深的目光久久停落在南醉生鼓起的軟嫩雙頰上,聲線低柔的宛若夏季荷塘裡凝結蓮葉上的露珠:“那南上將平日裡,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父親平日裡,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南醉生眨了眨澄澈瀲灩的墨眸,凝視著許深的容顏十分認真的說道。
許深:……
方才還將南上將形容的威武霸氣,憤怒暴躁,怎麼如今就變成‘十分溫柔’的人了?
許深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聽力。
但是事實證明,他方才聽到的果然沒錯。
墨羽長髮流淌著點點清光碎影迤邐垂落在紫檀錦榻上,南醉生抬眸望向殿內落地窗外靜謐絢麗的星河,聲線逐漸變幻的柔和縹緲,仿若愛麗絲夢境裡同樣縹緲繚繞的仙霧:“但他只在我和媽媽的面前溫柔體貼,若是他穿上軍裝,父親就好像瞬間變了個人一樣,變得不苟言笑,沉穩冰冷。有些時候我自己都忍不住懷疑,父親的身體裡是不是住著兩個人?一個溫柔體貼,一個威武霸氣。”
少女驚心動魄的靡顏膩理倒映在許深璀璨的星眸裡,他凝眸注視著南醉生澄澈瀲灩的墨眸,笑意真摯溫柔許多:“可能……南上將的身體裡真的住著兩個人吧,但是不管怎樣,他都是那個保護著你,深愛著你的好父親。”
“嗯,再過個幾十年,他便是我的老父親了。”南醉生下顎輕點,宛若遠山黛煙般的長眉微蹙,籠罩著淡淡的憂愁。
許深聞言啞然失笑。
華貴典雅的太子服飾浸染在琉璃宮燈下熠熠生輝,許深垂眸凝視著南醉生半邊如畫的側顏,思慮片刻後方才緩緩說道:“嗯……老父親,是人都會老的,不過你為什麼忽然這樣感慨?畢竟南上將離衰老的年紀,還有著較遠的一段距離,更何況你還沒有長大,南上將又豈敢輕易變老?”
“我還沒有長大,父親豈敢變老……?”南醉生懵懂的眨著澄澈水潤的墨眸,凝視著許深的目光簡直要將對方化成水一般。
“是啊。”許深明顯受不了南醉生這種柔軟懵懂如同小動物一般的眼神,於是他伸出手遮擋住南醉生的墨眸。
精緻華麗的容顏展露在金碧輝煌的宮殿內,許深抬腕凝眸間皆是流露出與生俱來的尊貴優雅,他垂下眼睫凝視著南醉生淡紅色的唇瓣,聲線低柔磁性:“你可是南氏世族裡唯一一名嫡出的大小姐,雖然你的哥哥常年隨著南上將居住在軍部裡部署指揮,很少有時間陪伴你,但是你在家族裡受到的寵愛只多不少,有增無減。”
“你怎麼知道我在家族裡受到的寵愛只多不少,有增無減呢?”南醉生眨了眨眼睛,纖濃睫羽翩飛起落間在許深的掌心裡留下酥麻的觸感。
許深感受著掌心內酥麻的觸感,他目光微動,不自在的別開注視著南醉生唇瓣的目光:“還記得前幾天我在軒國時,到蓮鯉軒內拜訪你的場景嗎?”
“嗯?”南醉生再次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少女瑩潤無瑕的肌膚在許深的掌心裡留下細膩溫潤的觸感,他抬眸望向身側的蓮花紫檀鎏金矮几,聲線輕柔:“記得我初次到蓮鯉軒內拜訪你時,南浮生在你的身邊安插了數不勝數的保鏢,當時我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你帶到櫻國。”
眼前一片漆黑的南醉生乖巧安靜的坐在紫檀錦榻上,她聞言疑惑的微蹙黛眉,思慮片刻後方才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嗯……這些我是知道的,不過這和我受到家族寵愛的話題……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許深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目光流轉間,他望向南醉生小巧精緻的臉蛋,暗暗在心中感慨世間怎麼會有像南醉生這樣晶瑩剔透的人兒存在。雖然聰慧敏銳,但也單純懵懂的很,真是複雜可愛極了。
“嗯?”南醉生只感覺滿腦袋的問號。
修長的手指緩緩撫過南醉生靡麗驚豔的眉目,許深勾起淡紅色的薄唇,笑意優雅溫柔至極:“呵呵……難怪南浮生如此喜愛你,像南大小姐這樣……澄澈空靈的美人,確實世間少有,且獨一無二。”
夏晚:……
說實話,夏晚已經盯著許深很久了。
雖然皇太子殿下的言辭並無任何輕佻浪蕩之意,但是他撫摸著南大小姐眉目的動作實在是……實在是讓她感到臉紅心跳!
不行,南大小姐還未成年,可不能就讓皇太子殿下白白佔了便宜。雖然南大小姐年紀尚輕,不懂得男女之間的情愛之事,但是她懂啊!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太子殿下如此明目張膽的‘調戲’南大小姐,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思慮至此,正當夏晚準備出言提醒兩人該準備用晚膳了時,南醉生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她錯愕了一瞬,隨即南醉生接下來的幾句話更是令她當場呆滯在原地,讓夏晚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將俏麗明媚的臉蛋憋笑至扭曲。
纏繞著淺金色綢帶的墨羽長髮迤邐垂落在紫檀錦榻上,南醉生抬起小爪子軟軟的扒拉了一下許深覆蓋住自己雙眼的手臂,聲線清泠柔婉:“嗯,謝謝你的誇獎,不過許深,你先把手拿開好不好。”
“怎麼了?弄痛你哪裡了嗎?”許深聞言立刻放下手臂,他斂眉垂首,認真打量著南醉生澄澈瀲灩的墨眸,難掩擔憂的詢問道。
“那倒沒有,只不過你洗手了嗎?”南醉生輕輕搖頭,她眨了眨水潤清澈的美眸,凝視著許深精緻華麗的容顏十分認真且嚴肅的問道。
許深:……
堂堂一國的皇太子殿下就這樣被一名還未成年的小姑娘給嫌棄了。
夏晚看著眼前這一幕,暗自在心底給南醉生豎了一個大拇指,儘管她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還沒洗。”許深吐字十分艱難的緩緩說道。
柔白紗裙迤邐著琉璃宮燈的璀璨浮光,層疊拖曳在鋪設紫檀錦榻下的雪色狐皮上,南醉生抬眸凝視著許深的眼睛,十分認真嚴肅的教學道:“沒洗手是不可以亂接觸眼睛的,當然洗完手後依舊不可以隨便接觸眼睛,因為手上很髒,有很多細菌,細菌若是進入到眼睛裡,會引起發炎紅腫的。”
“……我知道了。”許深微微抽搐著唇角,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